阿詩一度因為窗戶不太高而不高興。
不過感覺到老張體內那濃郁的尸氣以后,那種不高興的情緒瞬間煙消云散。
她覺得受點侮辱也不算什么了。
相比莊教授,老張的情況可慘烈太多了。
除了四肢用束腹帶綁起來,身上竟然還有電擊的痕跡。
她們進去時,護工已經趴著睡著了,老張是醒著的,只是那瞳孔渙散,沒有絲毫的光澤度。
上面蒙著一層霧蒙蒙的灰。
嘴巴都是死皮,一層接著一層,最上面的已經出血結痂了,那是老張自己兩顆尖尖的僵尸牙咬的。
就連臉部也都是淤青。
不過那像是被人打的。
除此外,吳秋秋還看到了老張嘴角黃色的污漬。
像是什么流食干涸之后留下的殘渣。
卻并沒被清理干凈。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說不清的臭味。
老張似乎并沒有得到很好的待遇。
老張其實挺慘的。
本來就沒做錯什么,卻遭遇了這無妄之災,療養院的護工也馬虎了事。
這樣的情況下,就是一個正常人也會被逼瘋。
何況老張已經不正常了,在這環境下越發的性命垂危。
吳秋秋有些憐憫地嘆了一口氣。
有時候,這就是人的命運。
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阿詩,老張還有救嗎
吳秋秋不禁輕聲問道。
阿詩觀察了片刻,面無表情:他的情況比莊教授糟糕,本身他的意志力照另外的老頭差了一截,在被注入尸氣以前已經遭遇了詛咒的力量,陷入了瘋魔。之后又開始慢慢的尸化,現在的情況就算我把尸氣吸出來,他也只會是一個旁人眼中的神經病。
還是個喜好生食,冷水的神經病,甚至會產生某種刻板印象。
也就是說,往后余生老張可能都得在這個療養院度過了。
活不好,卻又死不了。
真是有夠慘的。
哎。
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救人吧。
吳秋秋退開了半步,把操作空間交給阿詩。
阿詩點點頭,跳到了床上去,如法炮制割開了老張的喉嚨。
老張醒著,沒有光芒而灰蒙蒙的瞳孔轉動了兩下,盯上了阿詩的臉。
霎時間驚恐連連。
他見過阿詩。
再次見到,讓老張誤以為回到了那恐怖的一天,所有可怕的記憶又像潮水一樣涌進了老張的腦海。
眼眶撐到了最大程度,像是隨時會撕裂開。
嗚嗚嗚嗚。
他喉嚨里發出嗚嗚咽咽地叫聲。
卻因為被阿詩掐著而說不了話。
您別怕,她是在救你。
吳秋秋上面說道。
老張聞,瞳孔微縮。
猛然就放松了下來。
他已經這樣了,活著比死了還可怕,不管這兩個小姑娘是來救他的還是來害他的,好像都無所謂了。
他就像沉默的老羊,一動不動,任由他人宰割。
老羊已經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
見到這一幕,吳秋秋多少有點感慨。
看得出來,老張已經失去了對生命所有的期待。
生也好,死也罷,他好像壓根不在意了。
阿詩倒是并不在意,她吸走了老張身體里的尸氣以后,吳秋秋馬上上前撒了一些符灰在老張的脖子上,然后讓阿詩給貼上了一個創口貼。
沒了尸氣侵擾,老張臉色好看了很多。
他張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僵尸牙。
殺了我,求你。
老張眼角含著渾濁熱淚,用嘶啞的聲音求阿詩。
這般半死不活,猶如一個怪物一般的活著,倒不如真的死了呢。
吳秋秋只要求我救你,沒要求我殺你。
阿詩冷漠地說道。
活人在她眼中是痛苦還是愉悅,阿詩沒有任何的反應。
本就不關她的事,她自然也不會產生各種情緒。
對她來講,她吸走了尸氣,順便救了吳秋秋想救的人,事情就已經做完了不是嗎
現在被救的人要求她殺了他
不好意思,條款里可沒有這一條的,殺人也得費力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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