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在馬車上等他,見謝清玨隔了許久才回來,還有些納悶:“怎么去了這般久?”
謝清玨搖了搖頭并沒有通她說方才的事,而是將那狐貍燈籠放在了她的面前:“這是給景哥兒準備的。”
謝清玨看著光影映照在南知鳶的側臉上,頓了一下才開口:“只是抱歉,你的燈籠,我沒有護住。”
那燈籠是謝清玨早就看好了的,給了那店家銀兩叫他留下來的。
可方才謝清玨又在他燈籠鋪子上看了一圈,也沒有挑選到另一個叫他記意,能夠送給南知鳶的。
所以他送南知鳶燈籠的這件事,便就此作罷了。
南知鳶倒是沒有想到謝清玨還記掛著這件事,只是,她雖喜歡那個燈籠,卻也早就過了貪鮮的年紀了,便是沒有燈籠她也沒當回事。
她搖了搖頭:“無事,叫棠姐兒和景哥兒他們高興高興就好了。”
謝清玨看著南知鳶的臉,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可當最后確定南知鳶沒有說謊時,謝清玨卻有些悵然若失了。
可謝清玨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他低垂下眸來,笑了笑。
南知鳶剛將視線從燈籠之上收回來,面上還掛著幾分記意,可聽見了謝清玨的笑聲卻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望著謝清玨,眼神之中都帶了幾分的狐疑。
“笑什么?”
南知鳶總覺得謝清玨這是在笑話著她。
只是她著實是猜想錯了。
“無事。”謝清玨搖了搖頭。
他是在笑他自已。便是與南知鳶成為夫妻這般久,他卻還不知曉南知鳶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原本以為,南知鳶想要的是旁人的敬重,數不勝數的奇珍異寶,各種精致的首飾、小物件。
可謝清玨發現,南知鳶或許是喜歡這些外物的,可他若是將這些當讓道歉的禮物送給南知鳶,她卻不會因為那些東西的珍貴而原諒他。
所以...
謝清玨在思考,南知鳶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大概是尊重、信任、平等?
謝清玨想得愈發深,眸色便愈發暗沉。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再度將視線落在了南知鳶的身上,只是比方才愈發的沉重了。
“阿鳶,你當真是個極好的人。”
南知鳶:?
對于謝清玨莫名其妙蹦出來的話,南知鳶只覺得自已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可是,既然謝清玨如此夸贊自已,南知鳶也盡數收下。
“確實是。”
南知鳶笑面盈盈看向謝清玨,卻不知曉謝清玨看著她這笑容,心中苦悶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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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從今日起,南知鳶卻莫名發現,謝清玨總是出神的時侯,便望向她。
而他夜里也循規蹈矩,睡在了地上,便是天漸漸寒了下來,他也再也沒有越界過一次。
而南知鳶,便是絞盡腦汁,都沒有再讓自已入過一場夢。
秋日到了,湛藍的天空之中總會有一群大雁飛過,那大概是它們預備著去南邊過冬了。
京城的冬日是極冷的,秋日里便能窺見到一二。
謝清玨這些日子愈發的忙了,而南知鳶卻發現,自已的衣柜之中、妝匣子之上,又莫名多了許多新鮮樣式的衣裳與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