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放任自己下沉。
總之,他也不想讓自己的生命有意義。
他不喜歡這個世界,所以即便它是假的,好像也沒有什么所謂。
可某一瞬間,他回頭,看向遠處已經潰散的不存在的離城高架,有些茫然,“那她......”
“他們真實地存在過,是十年前在這個地方的人類世界中死去,無法逃離這里的亡靈。”
云母以為他在問這座城市里的人。
“可是他們都在外面、在真實的世界存在過,只有你的誕生,是個徹頭徹尾的潛意識。”云母殘忍地說,“你只是做夢的人,幻想出來的身份,一個替代他進入這個世界的分身。”
都真實地存在過?
喻清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掌心扎破了,是襲擊牧師時留下的痕跡,疤痕還在,很清晰,但現在有個古怪的東西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
與此同時,他的世界在崩潰。
是他出現了幻覺嗎?
難道他變成了一個瘋子?
“你在想哪個牧師?”
腦海中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卻讓人錯覺它在笑,“他是個可憐人,名字叫卡佩,他的身體死于兩個月前,大腦死于半個月前,進入這個世界,和你一樣長的時間。”
“但他比你更慘,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碰過幻想出你這個身份的主人,他只不過帶著欣賞的,在一個雨夜救助了一個少年。
但那個少年看出了他尚未萌芽的骯臟心思,以最殘忍的方式把他做成了傀儡。
你遭受到的這一切,是那個生物曾經遭受過的。
你以為那個男人想碰你嗎?他多可憐,他都沒有意識,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卡佩還是牧師,連身份都是假的。”
只不過,那個創造出這個世界的少年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幻想中的產物,竟然會分離出獨立的靈魂。
沒有人說得清,生命最初的誕生,是因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