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都是假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喻清轉向某個方向。
那里是離開城市的高架通道。
瞳孔微微鎖緊。
“所以,你根本不用悲傷和痛苦,因為你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你以為你悲慘的人生,只是別人的一場夢。”
“你所有的痛苦都沒有意義。”
“因為你的存在本身,就沒有任何意義。”
一團會說話的云霧。
這件事無論誰看來都是匪夷所思的,可喻清好像接受了,他看著空曠的高架,猜測某個人已經離開了這里,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仰面朝天倒在沙灘上,好像一條放棄掙扎的魚。
他似乎沒有任何想法,也似乎充滿了想法。
他執拗地仰頭望著天空,即便整個天空都已經被黑影覆蓋,仍舊不為所動。
他什么都不愿意談論,也什么都不開口。
他不關心一切,心中沒有恨也沒有愛,沒有喜悅,也沒有痛苦,只剩下平靜。
平靜到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只有空殼的假人。
如果要真的只有空殼,反而好辦了。云母靠近他,又開始了它擅長的蠱惑。
人類是最容易蠱惑的生物之一,即便他是新誕生的物種,只存在于潛意識編織出的世界,也是人類。
“你是不是很悲傷?”云母說,“但其實那些不是你的情緒,它們來自另一個生物。”
它在闡述真相,即便對眼前這個神情淡漠的年輕男人來說格外殘忍。
“你的喜怒哀樂,你過去經歷的一切,還有,你對那個剛見面沒多久的女性飼養員的喜歡,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