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爾會在演出結束后來找我。”
喻清的聲音又低又啞,聲線微不可查地發抖,像緊繃的琴弦遭到擊打后發出的震顫與嗡鳴。
語氣艱澀沉重,很難啟齒,“今晚他可能會來找我......”
又來了。
那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渾身浸泡在冰水里的感覺。
喻清想逃,想赤裸裸暴露在陽光之下的陰暗生物,臉頰被灼燒一樣疼。
“好的,那到時候你困住他。”唐柔眨眨眼,“我進去把他打暈,嘴巴堵起來。”
......
夜晚的酒吧迎來了演出,巨大的水晶球懸吊于天花板上,折射出異彩流光,舞臺下的人們陷入了這場狂歡,像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天一樣燃燒著自己,盡情地跳躍。
重金屬鼓點震得耳膜生疼,濃煙與各色酒精的味道飄蕩在空氣中,隱隱掩蓋住了異常的氣息。
唐柔的鼻息間滿是這種混雜模糊的味道,嗅覺失靈了一樣難受。
再加上她的眼睛也看不見,如果離開阿瑟蘭,真的會倒大霉。
前面幾個女人跟著音樂的節奏搖晃,時不時爆發出尖叫與低呼,跟著舞臺上那抹修長吊詭的身影甩動身體。
“你們覺得不覺得,清今天很開心?”
“他的狀態好棒!”
“怎么辦!我感覺這樣的他好迷人!我一定要存錢,我要得到他!”
舞臺上的人因為過分妖異的外表和動人的歌喉而引來人們評頭論足,交錯的光與影之間,是樂手緊窄的腰肢,晃動的雙腿。
他唱得很賣力,撕心裂肺,毫無保留地宣泄著對音樂的熱愛,唱到眼睛發紅,被涂抹到猩紅的唇瓣幾次蹭到話筒上,擠壓變形。
像被碾磨的玫瑰,快要滴出飽滿的汁水。
唐柔和阿瑟蘭藏匿在安全出口,這里是唯一對外通風的地方。靠在窗前嗅了嗅,她皺緊眉頭,仔細辨別著。
某一時刻,溫聲說,“他過來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