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海。
害死吳中橋的人。
吳秋秋眼底閃過冷意。
這次她要先下手為強,讓這出陰戲唱不出來。
她抬手就把紅線拴在自己和吳中橋手腕上。
“跟我走。”
明天到來之前,她不會放吳中橋一個人獨處。
只有天亮以后吳中橋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了。
“啊?我們還要去哪里?你怎么會在我背后?我咋跪在水頭?”
吳中橋一連串的問題就跟連珠炮似的,吵得吳秋秋腦仁疼。
“你閉嘴吳中橋,老子不想聽到你說一個字了。”
她轉身一枚銅錢貼在吳中橋的嘴巴上。
吳中橋頓時噤聲。
這母暴龍啷個惹得起?
吳秋秋拽著吳中橋,直奔對面的小樹林。
她之前就已經咂摸出味兒來了,陳三海應當是聽從了徐老怪的引導,才來到吳家村的。
但這都不重要。
有結果的事情,她不喜歡再去倒推過程。
她只知道吳慶和陳三海害死了吳中橋。
這就足以讓他們償命。
吳秋秋在斷掉的樹旁,撿到已經被撕碎的紙人。
接著有個什么東西突然砸在了吳秋秋的腦袋上。
她低頭一看,那紅色的長條狀東西,分明是一條被連根拔起的舌頭。
隨即,更多的東西紛紛掉下來。
眼珠,耳朵,手指,鼻子......
全是人體組織。
吳中橋已經嚇得肝膽俱裂。
但是偏偏他的嘴巴被吳秋秋封住了。
想喊叫都喊不出來。
只能嗚嗚嗚嗚的,瘋狂飆眼淚,然后往吳秋秋身后躲。
吳秋秋舉起手中彎刀,掀開了掉下來的器官。
從密密麻麻的器官之中,她看到一具黑影趴在樹上,正在咀嚼一具尸體。
那尸體已經咀嚼得面目全非了。
但是從被鮮血染紅的衣服上還是能依稀看得到上面的圖案。
是......
吳慶。
那跟壽衣似的衣服,不正是吳慶穿的嗎?
她瞳孔變得幽深。
劇情不一樣了。
吳秋秋沒有再想那么多,抄起刀就砍樹。
刀片的反射有些刺眼,她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老頭。
就是那陳三海。
頓時,吳秋秋放棄砍樹,轉而沖過去劈向陳三海。
然而,那只是一具紙人。
被吳秋秋劈成了兩半。
“小娃兒,想找到我還早了點。”
紙人開口,發出陳三海的聲音。
“你就肯定我找不到你哦。”
吳秋秋從書包里取出一把銅錢,抹上一把血,徑直丟在了水里。
小小的銅錢,居然在水中炸起了一朵巨大的水花。
“咳咳咳咳咳咳。”
劇烈的嗆咳聲從水底傳出。
吳秋秋趕緊甩出一根紅線,將水中的人纏住脖子一圈一圈繞起來。
身影瘦小佝僂。
果不其然是陳三海。
只是這老家伙被吳秋秋的紅線一圈一圈地套在了脖子上。
“吳中橋,跟我一起拉,就是這老東西差點害死你。”
吳中橋不明所以,但還是和吳秋秋一起把人拉起來。
“要怎么辦?”
吳秋秋揭開吳中橋嘴巴上的銅錢,吳中橋看到這人馬上問道。
“哈哈哈,小妹崽,你要做啥子?我是老輩子,你還能管老輩子干啥子?”
陳三海撇著嘴巴冷冷盯著她。
嘴巴咧開是一口被熏爛的黃牙。
反正他沒有得逞。
吳秋秋能拿他怎么樣呢?
他就是大晚上睡不著跑出來游野泳,咋了嘛?
“殺人,敢不敢?”
吳秋秋拍了拍吳中橋的肩膀。
“啥子安?”吳中橋愣住了。
吳秋秋曉不曉得自己在說啥子話?
殺人,她就那么輕松就說出來了啊?
“對,殺人。”
吳秋秋冰冷的目光猶如刀鋒一樣刺人。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一年前吧。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得回去,她得離開。
該救的人得救,而該殺的人,就趁早。
不然離開了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