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是七位族老,已經嚇得縮在地上,有的甚至大小便失禁。
“你這淫婦,敢在駱家祠堂撒野,駱氏列祖列宗定......”
\"噗嗤!\"
駱三太公的手指還指著半空,眉心已嵌進三枚螺殼。
那渾濁腦漿順著螺紋狀的傷口溢出,在地面翻開的族譜上暈開詭異的痕跡。
“老東西,最該死的就是你了。”螺女聲聲怨氣。
說話時,黑水不斷從身體里涌出,帶著無數的螺卵,流淌在羅家祠堂的地磚上。
駱三太公的死,讓族人們愈加驚恐。
這惡鬼竟然連族老都殺了。
\"啊啊,不要啊,放過我們吧。\"
“我們只是聽命行事,也沒有辦法。”
“嫣然,嫣然我是你大伯,放過我,你妹妹她還小......”
面對這些求饒聲,換來的,卻是螺女更加恐怖驚悚的笑聲。
“求我?哈哈哈哈。”
笑聲嘶啞而難聽。
“我求你們的時候,你們有誰憐憫過我?”
“都死吧,死!!!!”
隨著最后這這一聲嚎叫,死掉族人們的鮮血,匯聚在一處。
形成了一個猩紅巨大的‘死’字。
與此同時,更多族人慘叫著捂住脖頸。
那些蠕動的螺殼,此刻竟如活物一般般鉆進他們的皮肉,在血管中游走時發出\"咯吱咯吱\"的啃噬聲。
將他們徹底啃噬成空殼。
\"娘親......\"螺女腹腔突然傳出稚嫩童音,只見她腐爛的肚子里探出青灰色的小手,掌心托著顆完整的還在跳動的人心。
那小手輕輕一握,正在逃竄的一名族老突然僵住,胸腔爆開血洞,心臟徑直飛入螺女的腹中,被那只小手捧住,然后捏爆。
駱家祠堂霎時化作一片血池。
牌位架上傳來細密的開裂聲,歷代先祖的靈牌都滲出黑血,將\"駱\"字染成猙獰的死字。
螺女蠕動著攀上房梁,發間螺螄殼突然齊聲發出尖嘯,聲浪震得瓦片如一根根利箭飛射而出。
逃到天井的族人被飛起的瓦片割喉,鮮血噴濺在影壁的《二十四孝圖》上,孝子賢孫的面孔在血污中扭曲成一張張猙獰的鬼臉。
\"你們不是最愛族規么?\"螺女的聲音忽而凄婉忽而暴戾,腐爛的指尖劃過供桌上的香爐。
半空漂浮的棺中黑水突然沸騰,一具具白骨破水而出。
每具骨架的恥骨位置都釘著銹跡斑斑的貞操鎖,深入骨髓。
駱三太公尚未斷氣的老眼驟然瞪大。
駱河中,因為貞操而沉溏的,又何止駱氏嫣然一個。
白骨們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纖指如刀剖開幸存者的肚腹,將他們流出的腸子編成鎖鏈,把最后三位族老吊上房梁......
\"看清楚,我親愛的族老們......\"螺女發出尖銳的笑聲。
“你們的族規......”
她滲血的手上,是一串一串密密麻麻的螺螄卵。
族譜上,每一代的駱家女,都摁上了鮮紅的手印。
暴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將祠堂照得慘白如喪幔一般。
螺女將一顆顆族人的頭顱擺成蓮花狀,指尖蘸血在影壁上寫下血字。
隨著最后一筆落下,整座祠堂轟然坍塌,唯有那行血字在月光下閃爍著猩紅色:
“駱河不枯,螺女不眠。駱家,有罪。”
廢墟在黑水之中翻滾,里面是駱家族人們的哭嚎。
盤旋的烏鴉飛下來,吃著族老們的肉。
他們尚未咽氣,渾濁的老眼圓睜著,感受著身上的肉被一塊一塊地啄了下來。
血流了一地。
“駱家,有罪。”
猩紅的大字扭曲成猙獰鬼臉,猛地席卷而上。
結束他們罪惡的一生。
幸存的十幾個駱家族人癱倒在地,面無人色。
河心突然升起一個巨大的漩渦,那具漆黑的鐵棺,卷著一地的黑水和尸骨,棺身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螺螄殼。
黑色鐵棺又一次沉入水底。
角落,吳秋秋還被綁在那里。
螺女并未殺她。
一枚沾著腦漿的螺殼滾到吳秋秋腳邊,試圖鉆進吳秋秋的腳掌。
吳秋秋痛得一陣痙攣。
殼內卻傳出輕笑:\"你什么時候來?這河底,太黑了,該你替我鎮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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