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白駙馬這是要進宮討什么說法呀?”白玉郎剛剛說完,就聽門外傳來一個陰柔的聲音。
卻是內侍安鹿兒來了。
安鹿兒身邊帶了兩個小太監。
白玉郎見狀,急忙躬身叉手:“安公公,你來得正好,這廝當著我的面,辱我家奴,尊卑不分,這種人怎么能當駙馬?”
“楊公子當不當駙馬,是陛下決定的。”
“是,是陛下決定的,我只是擔心陛下被他給蒙蔽了,此人沒當駙馬就如此狂悖,當駙馬那還了得?”
沈木風附和著白玉郎道:“論官職,白駙馬是正四品下,他現在一介庶民,豈能如此無禮?”
“我這個駙馬都尉是先帝封的,正四品下,我現在要你給我跪下!”白玉郎恨恨的瞪視楊玨,“否則鬧到宗正寺去,我看你這個駙馬當不當得成!”
宗正寺現在是越王柳泰兼領的,柳萱又是柳泰的親妹妹,兄妹二人關系一向友好。
只要武皇尚未下旨,楊玨當不當駙馬這件事,宗正寺還是能夠議一議的。
安鹿兒淡淡掃視白玉郎一眼,笑著走到楊玨面前,說道:“楊公子,可叫老奴好找,去了墨園,曹吉祥說你來了龜茲酒樓,老奴這才一路趕過來的。”
“安公公辛苦了。”楊玨道。
安鹿兒施施然從袖中掏出了一卷明黃的圣旨:“陛下有旨給你。”
楊玨叉手彎腰。
白玉郎和沈木風也肅然躬身。
只見安鹿兒展開圣旨,緩緩念道:“奉武朝女皇帝詔,故鎮西大將軍楊鐵山六子楊玨,本出身忠烈之門,俊才風流……”
鎮西大將軍之子?!
白玉郎和沈木風都懵了。
尤其沈木風,心情無比震動,沈家三年贅婿,他都不知道楊玨真正的家世。
現在告訴他,竟然是已故鎮西大將軍楊鐵山的兒子!
武皇登基之后,雖然給楊鐵山平反了,但楊鐵山當年是被先帝滿門抄斬的。
怎么還有一個兒子?
莫非是武皇有意抬高楊玨的身份,給他捏造了一個出身?
畢竟要尚公主,總不能是平民出身,而且還是贅婿,總得給他的身份鍍一層金。
圣旨夸了楊玨一通,最后安鹿兒念道:“……封楊玨為正三品駙馬都尉,賜紫袍,佩金龜袋,于六月初六與昭陽公主完婚!”
“正三品?”白玉郎呆若木雞,一般駙馬都是從四品上下,他因為是長公主駙馬,才被抬到正四品下。
但楊玨直接就是正三品上。
三品以上才能穿紫袍,而他只能穿緋紅袍。
“楊駙馬,接旨吧。”
“謝陛下隆恩。”
楊玨接過圣旨之后,淡淡睇了白玉郎和沈木風一眼:“剛才是誰提出尊卑之分的?如今我是正三品的駙馬,二位,行禮吧!”
“你!”沈木風氣結,一時說不出話。
“剛才口口聲聲說什么武朝禮制,怎么到這兒就不說禮制了?莫非是覺得白駙馬是先帝封的駙馬,而我是武皇封的駙馬,所以你們并不把我放在眼里?”楊玨眼神一瞬間就凜冽了起來。
沈木風心頭咯噔一下。
聽話聽音,楊玨這話用心太過險惡。
不把楊玨放在眼里,就是等于不把武皇放在眼里。
這些年武皇可沒少屠戮先帝的舊臣。
沈木風慌忙躬身:“恭喜……恭喜楊駙馬。”
“你為何不道喜?”楊玨又把目光看向白玉郎,“莫非當今圣上駙馬都尉,比不上你這個先帝的駙馬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