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個臭臉的宮女,瞧著年紀約摸三十出頭。
如鳶驚奇的打量她一眼,“你會說人話啊?我還當你只會叫。”
宮女氣的瞪她,“祁王妃果真沒有禮數,怪不得會做出裝死嫁給祁王的齷齪事來!”
“采菊,不得無禮。”太后終于姍姍來遲。
她也不是故意來遲,方才突然感覺到那丫頭的奴仆印記沒了,她連忙尋找卻不見蹤影,所以才耽擱了時間。
采菊行禮,自覺有人撐腰更加跋扈,“太后,奴婢就是看不得有些人不懂規矩,連太后都敢不放在眼里。”
“祁王妃,太后駕到,還不快快行禮?莫要讓人以為忠勇侯府沒有家教。”
“大膽!祁王妃是主子,你是奴才,主子要如何,奴才只有受著的份兒,哪里輪得到你發話?”
如鳶懶得聽太后唱戲,冒犯的話都說完了才出來當好人,嘁。
太后年紀五十多,卻鬢無白發,皺紋都沒有幾根,和正值壯年的皇上站在一起說是姐弟也沒人懷疑。
素衣素釵,一副不在乎外物的神仙樣兒,可看她身邊一堆人圍著又是遮傘,又是打扇,享受一點都沒落下。
她身上一點兒看不出邪氣,相反,她是整個壽康宮里最干凈的,好比一叢曼珠沙華里突然冒出一朵白蓮,無比顯眼。
滿宮花草都沒逃過邪氣荼毒,她身為一宮主位,和壽康宮氣息相連,卻能獨善其身?
這就很有趣了。
她觀察太后的時候太后也在觀察她。
算算時間,祁王妃出現在壽康宮的時候和奴仆印記消失的時間差不多。
可任她左看右看,祁王妃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天授者?
裝神弄鬼罷了。
太后暗含不屑的瞥了如鳶一眼,繼續對采菊說道,“也就是祁王妃不與你計較,要哀家說,就該掌嘴長記性。”
如鳶眨眨眼,“太后這話說對了,我這人從來不計較。”
太后見她還算知趣,正準備再說兩句以示仁慈,就聽如鳶又說,“因為誰惹到我,都是當下就報復回去,絕對不計較!”
話落,她一巴掌掄圓了,一下就給采菊打的趴在地上,嘴都抽歪了。
這打的哪里是采菊的臉,分明是太后的臉,一巴掌落下,太后已然起了殺心!
好好好,如此做派,當真是沒把她放在眼里!
如鳶還嫌不夠,拎起采菊又扇了一巴掌,牙都扇掉了兩顆。
看看兩邊對稱的臉,如鳶滿意的點頭,“這才像話,再來兩下,送你個成雙成對。”
“不,不要!祁王妃饒命!太后救救奴婢!”
采菊嚇得瘋狂搖頭,這兩下就要了她半條命,再來兩下她還活不活了!
“是哀家御下不嚴,就不勞煩祁王妃替哀家教育壽康宮的奴才了。”
如鳶笑瞇瞇的,像是絲毫沒有聽出太后話里的不滿,“太后不要客氣,舉手之勞。”
狠狠的又扇了兩巴掌,采菊的臉腫成豬頭,如鳶才心滿意足的扔下她。
太后深呼吸兩口,緩解心頭郁氣,這人是存心來氣她的!好賴話都聽不懂?
太后不陰不陽的說,“祁王妃還真是樂于助人。”
“太后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隨便給我點什么,我也就勉強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