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宇軒揚聲對外道,“祁王妃病弱,唯恐過了病氣給母后,這次便不見了。”
“祁王妃是女眷,與皇上單獨會面怕是有所不妥,皇上體恤臣下,但外人恐怕要說三道四,以后祁王妃都不好進宮了,太后也是為了皇上和祁王妃考慮。”
許公公語氣恭敬,但話里的意思是赤裸裸的威脅,明擺著告訴皇上,這次要是不讓祁王妃去見太后,以后再想見祁王妃就難了。
東方宇軒氣憤的用力砸向書案,全身都在顫抖,多年被控制,被強迫的恐懼和絕望一起涌上來。
他還想再努力一下,好不容易看見希望,讓他如何肯輕易放棄?
如鳶手掌向下按了按,示意他稍安勿躁。
“既然太后就是控制你的那個人,我總要去會一會她。”
“可她……”
如鳶打斷他,“我要是就這么死了,說明我沒有本事,你剛好可以尋找下一個。”
東方宇軒搖了搖頭,他想說的不是這個,他不想再有人因為他受什么傷害。
如鳶還是蕭十七的未亡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更對不起蕭十七了。
如鳶撫了撫柳枝,見蕭十七的魂魄相融后凝結了不少,心下舒坦。
“不必多,我有分寸。”
在東方宇軒擔憂的目光中,如鳶拉開門,跟著壽康宮的宮女離開。
許公公一臉假笑躬身,“恭送祁王妃。”
他向角落瞥了眼,立即有個不起眼的小太監離開了。
許公公直起腰桿,笑的病態,他倒要看看,這個小賤人有沒有通天之能!
……
甫一走進壽康宮的范圍,如鳶就舒服的長長吁了口氣。
好濃烈的陰邪之氣!
她不動聲色的將周圍一切收入眼底。
宮里的道士水分很大啊,硬是讓這么大一個邪窟戳眼皮子底下。
只見濃厚的陰邪之氣在壽康宮上空不斷匯聚,最終直直的落向壽康宮的某一處。
她滿心凝重,這里有滋養邪氣的陣法。
人在這里待的久了,再純善也會變的心思陰暗,一般是邪修用來修煉或供養邪神。
不過這樣的邪氣對她來說,都是大補,好比老鼠進了糧倉,修為蹭蹭的上漲!
就在這時,一道鬼影倏地貼近!
如鳶假意抬手拍打袖子,實則一掌拍在了鬼影上。
鬼影好似皮球,掉在地上彈了兩下才停。
如鳶定睛一看,這魂體好生漂亮,就是看著怎么與皇上有幾分相似?
只見那魂體膚白玉貌,墨發及腰,一雙如水的眸子流轉間顧盼生輝,嬌怯的好似花朵中的細蕊,即使周身怨氣升騰,依然不掩姿容。
這竟然是皇上的妹妹,太后的女兒——六公主東方花蕊。
如鳶從魂體的氣中看出這一點。
可是方才見了皇上的氣,并沒有喪親的展現,他妹妹的魂體又怎么會出現在這?
如鳶索性多動用點魔氣,看透她的過去現在未來,比算命仔細多了。
看完后,如鳶有種同病相憐之感,這東方花蕊,竟是死于太后手里!
東方花蕊看都沒看她,彈起來再度往外沖,只是剛跑到門口就被什么東西擋了回來,她再次沖過去。
她想離開這里。
如鳶這才看出,剛才東方花蕊并不是沖她來,只是在重復離開這個動作。
帶路的宮女奇怪如鳶的停留,“祁王妃這邊請。”
如鳶點點頭,路過東方花蕊時候順手逮住,縮成一團在手心。
東方花蕊沒有神智,重復離開的動作是她的執念,魂體里還有他人打下的奴仆烙印。
如鳶隨手將烙印抹除,東方花蕊的眼神恢復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