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在皇上身上看到了蕭十七的七魄之一——尸狗!
尸狗主人體的警覺性,尸狗丟失,人會反應慢,對危險的察覺能力下降。
這實在是意外之喜,如鳶一直以為蕭十七的七魄被雷劫打散了,沒想到還能找到其中之一。
這是不是說明其他六魄也可能就在世界的某個角落?
她本來都打算好,就這樣溫養著蕭十七的魂體,即使一直呆呆的也沒有關系,等養好了送他去投胎,多輪回幾世,自然能補全魂魄。
現在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東方宇軒心里有點兒發毛,他怎么有種被人惦記著的感覺?
不過這些時日總是這樣,他總是控制不住的疑神疑鬼,就沒太在意。
如鳶安撫性的摸了下鬢邊顫動的柳枝,走到離皇上最近的位置坐下,大大方方的看著他,絲毫沒有不能直視圣顏的忌諱。
她打量著這位讓蕭十七效忠的君主。
皇上看起來溫潤儒雅,唇角總是帶笑,儼然是個謙謙君子,絲毫看不出帝王的霸氣。
但登基三年,已有暴君名聲傳出。
朝野上下誰不知道,當今做事最是隨心隨性,稍有不順心,說殺就殺,更聽不得別人忤逆,膽敢和他對著唱一句,立馬人頭落地。
朝堂上更是如此,每次早朝都要殺幾個人,太極殿的地板都是紅的。
他早就忌憚祁王的兵權,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大家都默認——祁王的死是皇上刻意為之。
那時候他們都小,皇上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上元節隨先皇去太廟祭祖的路上不慎走失,幸得隨父親游歷江湖的祁王搭救。
之后就一直跟在皇上身邊。
多年來,二人度過多少艱難險阻,無數危機關頭祁王舍命相護,可一旦威脅到皇上的地位,皇上還是說殺就殺,自此暴君名聲更甚。
見到皇上之前,如鳶也是這么想的。
但親眼見到皇上的這一刻,如鳶推翻自己之前所有的猜測和認知。
一個人的氣是單一且唯一的。
眼前的皇上不同,被各種雜亂的氣裹成一個繭,這些氣全都來自不同的人,都是極好的命格。
他們纏繞在皇上周圍,卻不溶于他的身體。
費了好些力氣,如鳶才從找到本屬于皇上的氣。
那是一條非常弱小的龍,虛弱無力的龜縮在角落,腦袋很慫的藏在身子里,比蚯蚓強不了多少。
和那些囂張的氣比起來實在可憐。
龍很干凈,散發著純良的氣息,蕭十七的尸狗魄被他的身體圈起來,呈保護性姿態,小心的不讓其他的氣沾染。
三魂七魄聚集在一起的時候,人的警惕會被各種因素影響,但代表警覺性的尸狗被分離出來,能最直觀的感受到危險和惡意。
二人絕對沒有外界傳的那樣不堪。
如鳶想起她遇到過一個邪修,專喜歡奪人的氣。
許多人的氣集于一身,強行扎根到他的身體里。
但一個人怎么可能駕馭得了那么多人的氣,那些氣失去控制,急需要找個主人,瘋狂搶奪他的身體。
邪修沒等人制裁,就被暴動的氣弄死了。
皇上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見,一點兒都沒借助到氣的力量不說,還像被這些氣給強迫控制了。
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傀儡。
安息殿,怕是皇上想安息都難吧。
如鳶的興趣完全被調動起來,恨不得把皇上里里外外都研究個透徹。
如鳶進來不說話也不行禮,就這么盯著他看,東方宇軒笑容微凝。
他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了。
這真的是天授者?怎么看起來不太靠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