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的,我知你心有所屬,再怎么冷落,我也是愿意的。”
他說得大義凜然,蕭泉這心里不上不下的,握他握得更緊了,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我要吃那個!”他跳起來一指,把扛著葫蘆棒路過的老頭兒嚇得一激靈。
兩人朝他奔來,蕭泉朝老人家歉然笑笑,問他:“你要吃哪個?”
李樓風挑挑揀揀地選了兩串,蕭泉掏錢付了,一串撕好糖紙的糖葫蘆就橫在鼻尖,她推了回去:“我不吃。”
“你嘗嘗嘛,吃一口?”
蕭泉無法,只好就著他的手把頭一顆山楂咬進嘴里,甜得她鼻頭都皺了起來。
“還吃嗎?”他拿著那串糖葫蘆在她跟前晃了晃,她連忙搖頭:“不了,太甜了。”
“你不喜甜?”他驚訝道。
“也并非不喜,”她抿著嘴里糖汁,咂巴了兩下心有余悸:“只是這也太甜了,我吃得少,所以我牙長得好。”
他兩三下消滅了一串,嘴里咔嚓咔嚓熱鬧得緊,聞不甘落后地嘰里咕嚕:“窩牙也掌得豪!”
長街鋪開各色攤位,吃的玩的用的戴的,一應俱全,不少與他們同齡的少年人在攤前挑挑揀揀,大多都是女子在前,男子捧著荷包等在身后,偶爾給點重在參與的意見。
到了他們這處全然不同了,兩個面容姣好的男子也不避人,就這么大喇喇地牽手逛著,更靈秀些的那個時常面露無奈,高個兒癟著嘴說幾句話,他就什么都依了。
等長平一條街逛下來,李樓風身上多了許多中看不中用的玩意,手里還捧著一包熱板栗。
“這下開心了嗎?”蕭泉捏了捏他的臉,問道。
李樓風眨了眨眼,剝了一顆喂到她嘴邊,看她乖乖吃了才笑道:“我本來就沒有不開心,你來找我,我開心得不得了。”
“不是這個,是……”
“是我在你身邊好眠一場?”他把剛買的白玉手鐲套到她手腕上,白玉當然是假的,可好看是真的,他欣賞片刻道:“只要能待在你身邊,我就能心無旁騖,只看著你。”
蕭泉表情空白被定在原地,任他又是撥手鐲又是撥手指的十指相扣。
他也覺得神奇,摩挲著下巴咂摸道:“莫非你是九天玄女?”
她終于受不住,撇開臉驚慌道:“哪里學來的油嘴滑舌……”
“情之所至,所以油嘴滑舌嘛。”他笑著探頭,去找她躲閃的眼睛。
兩人一番折騰下來,京門已在不遠處。
“你們憑什么不讓我進去?!我有冤要告!該屬特例!”
“老爺啊,讓我們進去吧,討口飯吃吧……”
蕭泉和李樓風不約而同地朝那處望去,數百丈高的城門之下,不少衣衫襤褸的婦孺老幼,和灰頭土臉的青衫混在一塊兒,城防兵站成一排,長矛橫架,艱難地擋住人潮。
除了他們,不少百姓都前去圍觀,又不敢靠得太近。
李樓風拉著她靠在城墻邊,以防被來往的人群踩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