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的是什么網球,不開心的網球
執筆的手緩緩落下,回應她的是沉默無聲。
深月自顧自地回答起來:
我打網球只是因為網球的招式很有趣,所以沒什么壓力,唔,雖然還有贏和跡部后援團團長的網球比賽。
但是,幸村君你應該很難做到沒有壓力吧。我聽井上記者說立海大已經二連霸,現在在為了三連霸每天都很辛苦地訓練......
所以有時候沒有那么開心,我也可以理解啦。
她當然知道,因為冰帝也是一樣的。
鳳也有發球不順而懊惱的時候,向日也會在體力不支后自責,宍戶對網球的執著她也看在眼里,慈郎雖然總是睡覺卻能為了和丸井君打比賽頂著黑眼圈努力。
樺地,忍足,日吉......
還有跡部,他對網球的熱愛就像......就像一團仿佛永遠不會熄滅的火,肆意地晃眼地燃燒著。
和他的熱愛比起來,她的喜歡只有劃亮的火柴那么大吧,小小一團,等她完成任務,就是熄滅的時候了。
他們對網球的喜歡和她的喜歡是不一樣的,不能相提并論,她很清楚。
頭頂的聲音陷入沉寂,幸村心下劃過一絲疑惑。黑木,怎么不說下去了
片刻后。
幸村君,我之前為了了解網球向圖書館借了兩本書,我看到其中一本書里,有一個職業網球選手是這么說的。
她清了清嗓子,很是鄭重其事。
‘網球對我來說是一項艱難的任務,但我依然認為那是我一生中最棒的事,所以我不會放棄。’
幸村君,這句話有貼近你的網球嗎深月好奇道。
月色柔和地籠罩著這靜謐的花園一角,一些隱秘的情緒于不知不覺間流淌而過。
良久。
樹下傳來了他的回應。
黑木,你還想當立海大網球部的經理嗎
想啊,當然想了!她的回應不帶一絲猶豫。
是嗎。幸村輕笑了一聲,我同意了。不過,僅代表我自己。
深月狠狠愣住了。
緊隨而來的是一陣狂喜,誒,誒!真的嗎!沒事,真田君和柳君我會努力搞定的!
興奮難掩,連身子也不自覺地越挪越前,一個重心不穩,少女猝不及防間從樹上墜落。
啊!——驚呼剛溢出喉間,她已砸在了樹下的少年身上。
長發凌亂地散落下來,幾縷發絲甚至糅進了嘴里,深月下意識地輕呸了幾聲,再撩開額前的碎發,手忙腳亂地坐起身,她才發現情況有多糟糕。
墊著她屁股的是他的大腿,身下的人襯衫上沾滿了枯草與枯枝,幸村精市皺著眉,手掌撐著地面緩緩直起身。
對不起,幸村君,你沒事吧沒有把你砸傷吧深月握住他的雙臂輕晃著,滿臉焦急。
他安撫似的一笑:沒關系,我沒有受傷。倒是她的身體和上次一樣,異常冰涼。
深月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緊接著,她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勁。
空氣中彌漫起一股極其香甜的氣味,這股香氣像根無形的繩索,牢牢地勾住了她的神智,將她拽向那個方向。氣味的蹤跡來自于......
他的手。
深月的瞳孔驟然放大,艷麗的紅瞳中饑渴的神色一閃而過,她咽了咽口水。
幸村君,你的手,你的手是不是受傷了......
幸村隨意地抬起手,他的手背上有一道約一指節長的劃傷,鮮血正緩緩地從中溢出,透出誘人的暗紅色。
嗯,只是小傷,回去貼個創口貼就好。
糟了。
幸村君,以后受傷了不可以瞞著我!你要是哪里受傷了一定要告訴我,聽懂了嗎!
她的語氣突然變成生硬的命令式,幸村精市微微一愣。
深月慌忙站起,我有事,我要先走了,幸村君你也趕緊回去清理傷口吧。
他才剛答應了讓她當立海大網球部的經理,如果被他發現她不是人,甚至還會喝人血,那他一定會收回承諾吧,可能他還會討厭她,害怕她。
莫名地,她就是能感覺出來,他并不像其他幾個人那樣好接近。她要更小心一點,捂好自己的身份,等她攻略成功了,再告訴他真相。
幸村的眉頭一點點皺起。她突然變得很慌亂,為什么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的腳步一滯。
黑木,怎么了
血腥味越發清晰,幾乎近在咫尺,肆意地勾引撩撥著她的意志力,深月腳一軟,再次施加了幾分力道,終于撥開了那只溫熱的手。
她逃了。
她忘了帶走自己的網球包。
幸村精市怔怔然望著那道速度飛快,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拎起地上她遺留下的網球包,他注意到側袋內里放著一個純黑小瓶。
沉思片刻,他取出瓶子。
瓶子里是她上次在拉面店服用的紅白膠囊。她說那是番茄粉......再仔細觀察,瓶身上刻著一個怪異的標志。
那似乎是一個族徽,盾徽的邊緣被長蛇纏繞一圈,一輪殘月的背景中央,一只西方龍振翅欲飛,尖利的爪子握著顆血管分明的心臟。
盾徽下方刻著兩個英文單詞——
hematinicagents.
......補血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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