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以為她是他的表妹之類的角色,還為她想與跡部君和好的辦法,這下可好,被擺了一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深月無奈攤手,是跡部君說我是他妹妹的,怎么不去怪他反而來怪我。
那是因為跡部君人好,我都聽到了,是他的長輩拜托他照顧你,既然這樣你就別糾纏他,擺正你的身份!
一聲怒喝后又是一下拍桌,天花板上的粉塵順著這一拍被震落下來,停留在她們的發絲上,像是無端多了幾粒頭皮屑。
深月一下子沒能憋住笑,轉過身捂住嘴,肩膀一聳一聳個不停。
你居然還笑!后援團的少女們氣不打一處來,金發女給紅發女使了個眼色,幾人偷偷往門口退去。
呵,黑木同學,今天你就呆在這里受點教訓吧,聽說老部活室晚上經常鬧鬼哦。
熟悉的關門聲,她再一轉身,面對的是一片昏暗,更糟糕的是她的書包也被帶了出去,連同她的手機和補血劑,不知被扔到了哪里。透過門縫,原來是她們找了把拖把堵在門口把手下。
鬧鬼她哪會怕,鬼怕她還差不多。
深月對著緊閉的大門掃過去一記不屑的眼神,隨意癱倒在沙發上,仰頭望著天花板糾結起來。
她有三個辦法出去。
一,暴力踹門,直截了當,代價是腳痛,畢竟部活室是鐵門不是木門;
二,從窗戶外喊人來救她,不過現在部活時間已經結束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在學校里;
三,等第二天早上喊人來救她。
其實還有一個十分血腥的辦法——放血。只要她的血流得夠多,無論多遠總歸會被長老會那幾只老狐貍聞到前來救她,大概率還會吸引過來這座城市殘存的幾只變異種。
總之,這個辦法導致的后果顯然是她被關小黑屋,得不償失,她不考慮。
好餓,都怪跡部君。深月輕揉著肚子,滿臉不高興。
思索片刻,她拉開窗戶扒著窗沿,扯開嗓子呼救。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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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周助站在店門口,左等右等沒等來自己新鮮出爐的徒弟,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
他的徒弟看起來不像是接近他只為了騙一頓飯和一夜住宿的人。
或許是她記錯碰頭地點,記成冰帝門口了
一路走到冰帝門口,依然不見人影,空氣中卻隱隱傳來一道似有若無的呼救聲,捕捉到聲音的那一刻,呼救聲在耳畔逐漸變得嘹亮清晰,且,十分熟悉。
救命啊——
誰來救本少主的命——
校園大門緊閉著,門衛似乎已下班。
他笑了一聲。
嗯,似乎沒辦法了吶。
將網球包扔到墻的另一邊,少年手腳利落地扒上圍墻,翻過,落地。一路循著呼救聲走到一棟教學樓前,不二清了清嗓子。
黑木,是你嗎
回應來得極快。誒啊啊啊!是我,師父師父,救我!我在四樓最里面的部活室!
深月站在門后,眼巴巴地翹首以盼。
雖然不知道師父為什么會來,但那可是能當她的師父的人,師父自然是無所不能的。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口幾下拔動重物的聲音后,大門被推開。
師父!她眼前一亮,徑直抱住了推開大門的不二周助。
多和攻略對象貼貼,保持肢體接觸總是沒錯的,相信不二君這么溫柔應該不會推開她。
被撲了個滿懷的少年微微一愣。
她的身體和手都很涼,像是被關在這間陰冷的屋子里很久了,長長的黑發凌亂地散落在肩頭,臉頰在陰影中也看不分明。
黑木,怎么回事他睜開了雙眼。
深月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片刻后,她抬起了頭,眼眶中噙滿了淚水,脆弱而又堅強的眼神就這樣直直地撞進了他的視線里。
她松開雙臂輕輕開口,聲音因為哽咽而顯得有些破碎:師父,你終于來了,我被人欺負了......她們把我關在這里,我還以為我再也出不去了......
不二剔透的藍眸微微瞇起,眼底透出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發生了什么
那是因為——
她突然咽了一下口水,她好像,餓了。
糟糕,她還沒打算讓師父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如果知道了,他害怕了,不教她網球了怎么辦
師父,謝謝你救我,球拍我改天再和你一起去買,我留在這里還有事,今天你就先走吧。她突然一副慌張的模樣,邊說著邊伸手猛地將少年推到門外。
不二被推得一個踉蹌,愕然地盯著眼前緊閉的大門。
黑木,留在這里有什么事不能先開門嗎
不,不能......腦海中浮現出他裸露在外的脖頸,怎么樣也揮之不去。渴望鮮血的沖動化為一陣難以喻的燥動,一下下撩動著她的理智。
黑木,你怎么了你先打開門,好嗎他柔聲勸道。
師父,你別進來。
她的語調聽起來有些怪異,話說得不連貫,像是在努力忍耐著什么。不二眉頭緊蹙著,伸手嘗試開門卻驚愕地發現門并沒有被反鎖,他輕松地打開了。
傍晚血紅色的夕陽透過窗欞打進屋內的沙發,她背對著他,垂頭跪坐在沙發邊,上身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
他走到她身側蹲下,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身體不舒服嗎
不二君。碎發垂落在額前遮住了她的面容,少女口中吐出的話一轉之前的無措與急促,變得輕靈而勾人。不是都告訴過你先走嗎
抬起頭,她沖著他緩緩勾起一抹柔媚的笑容,血紅色的瞳孔深邃得仿佛能攝人心魄。
師父,是你自投羅網,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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