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孩子還說自己已經不在意,有人愿意照顧她,看她高興成這個模樣,分明是缺愛吶,小手也這么冰涼。可憐見的,如果國光敢欺負她,她唯他是問!
深月,今晚要不要留下來吃飯阿姨會做很好吃的燒鰻魚。
雖然她進了他的家,也知道了他的愛好,不過在感情升溫上還一點進展也沒有......這時候先欲還又拒一下好了。阿姨,這樣太麻煩你們了......
手冢彩菜果斷道:不麻煩,添一份碗筷而已。就這么定了。
......
目送著婦人拿著碗走出房門,深月坐在床上托腮沉思起接下來的攻略計劃,思考得太深入,完全沒能注意到門口出現的人影。
黑木。
深月渾然不覺。
黑木。手冢的眉頭緊蹙,提高了聲量。
啊,手冢君。她慌忙放下托腮的手,抬頭望向門口的少年。
手冢國光伸手,默然關上了房門。窗外的天色漸晚,隨著房門緊閉,室內頓時籠罩在昏暗的光線中。
他靜立在門邊,鏡片折射著白光,遮蔽住了他鏡片后復雜難辨的表情。
黑木,你的目的是什么。
誒
他冷聲答:接近我,接近青學的目的。
深月呆呆地看著他,一時間沒理解他的話。難道被他發現了她要吸他的血嗎,不太可能吧。
你和母親說的話,都是真的嗎。寄人籬下的可憐女孩,能拿出一大筆錢贊助網球部嗎。
少女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是彩菜阿姨告訴了他她家的事吧。看來,他把她當做居心叵測的壞人了。
她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走到他面前,仰頭瞪著那張嚴肅沉峻的臉,一字一句:
手冢君,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騙彩菜阿姨。至于接近你和青學,我確實有目的,可是我發誓這個目的絕對不是什么壞心眼。
贊助青學是真的,我......深月低垂下眼睫咬了咬唇,我的父母早已去世也是真的。
她瞳孔中燃燒著的憤怒和失望看起來并不作假,手冢國光罕見地怔愣了幾秒。
她無,他亦不語。
咕——
逐漸僵化的場面被一道奇怪的聲音打破。
深月偷偷用余光四下打量,隨后才反應過來,在叫的是自己的肚子,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尷尬。說起來,她還沒服用晚上的補血劑。
手冢的視線不動聲色地移向她的肚子,又移開,聲音平靜無波:母親已經把飯燒好了,去吃飯吧。
......哦。深月委委屈屈答著,心下卻萬分詫異。
她就那么幾句解釋,沒有證據他就信了好吧,如果剛才她看他不順眼的程度是四顆星的話,現在本少主勉勉強強給他降到三點五,不,三顆星吧。
一頓飯倒是吃得賓主盡歡。
深月這個吃相優雅的大胃王成功收獲了手冢彩菜的一通夸贊,說著什么現在的女孩子為了漂亮都不吃飯,還是深月這樣好。,到后面已經變成了深月,以后要是不知道吃什么就和國光發短訊,讓他接你來阿姨家里吃飯。
手冢國晴負責在一旁附和自家夫人的話,至于手冢國光則是被自己的母親花式暗示要求著,被迫時不時給深月夾菜。
飯畢,深月的饑餓感理所當然地不減反增。手冢彩菜拉著她在客廳看電視,她卻有些心不在焉。
記得補血劑應該是放在包里,她的公文包在手冢君房間的柜子上......向彩菜阿姨要一杯水,先把晚飯解決了吧。
這么想著,深月拿著手冢彩菜為她倒的水,輕叩了兩下手冢國光的房門。
請進。
推開房門,坐在書桌前的寬闊身影映入她的眼中,他似乎是在看什么東西。
手冢君,不好意思,打擾了。深月小聲道,走到矮柜前翻找起包里除了支票本該有的補血劑膠囊。
翻了個底朝天卻沒能找到,她一個激靈——
今天為了潛入青學,她帶上了這個公文包,可她常背的小包里的補血劑并沒有相應的轉移到公文包里......
糟了,她得快點回本家去。真總說她要是餓肚子餓到某個臨界點就會性情大變,可她自己倒沒什么印象。
如果因為餓肚子把她的計劃搞砸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黑木。手冢國光不知何時從書桌前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在找什么嗎
深月仍站在柜子前垂頭搗鼓著包的拉鏈,她隨意地應聲:嗯,有個重要的東西......唉,看來是真的沒帶。
手冢君,我——
抱歉。
深月側過身,眨了眨眼。
晚飯前說的話,很抱歉。他有些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鏡。
手冢君......深月這才反應過來,他在為什么道歉。只是,身體內的異樣提醒著她,現在并不是和他盡釋前嫌、握手和的場合。
深月勉強沖著手冢笑了笑,匆忙抓起手機發了個短訊。沒事,我原諒你了。手冢君,我有事得先走了。
她得讓真來接她,否則她要是保持著饑餓狀態出門在東京都的街上晃蕩,又是在已經聞過鮮血滋味的情況下,她恐怕又要惹出一樁東京靈異事件,害得族人為她擦屁股。
我送你回去。他記得,她說她家也在這附近,現在天色已晚。
發完短訊,血管內,因缺乏鮮血而涌動著的躁動感愈發強烈,異樣的熱度從體內一直傳到指尖,似乎有什么沖動要破土而出。
不用了,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她說著,咽了口口水,視線已在恍惚間向少年白皙的頸側瞥去,只一眼,便再也挪不開。
細膩的白下暗藏的鮮紅,只需輕輕一刺,她就可以嘗到那樣的美味......
深紅色瞳孔中,不可名狀的灼熱渴望一點點燃起,燎成一片。
手冢皺起眉,她看著似乎有些不對勁。
帥哥,你好香......深月的目光癡癡地盯著他的脖頸,接著,毫不猶豫地向他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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