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葉知謹就領教了一番。
他其實不愛太過熱鬧的場面,被陳戈拉著鬧了一陣就先回房間休息去了。
酒店冷氣充足,葉知謹裹著被子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有人敲門,他赤著腳跑去開門,陳戈的幾個朋友把陳戈推了進來,他站都站不穩眼看就要倒下,葉知謹連忙伸手去接,結果兩人一起摔在了厚實柔軟的地毯之上。
陳戈一身的水汽和酒氣,手撐在地板上俯視葉知謹,因著醉意的原因他看葉知謹就像是隔了一層朦朧的薄霧,那層霧把葉知謹眼神中的冷淡疏離通通朦朧去,只留下一道溫柔的光,照得他五臟六腑都要融化。
葉知謹推他的肩膀,他就順著他的力氣向一側倒去,賴在地上要人來扶他。
葉知謹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整理整理浴袍站起來,對他的碰瓷不予理會。他見葉知謹要走,抱住他暴露在空氣中的一截雪白光滑的小腿不放手,那副死皮賴臉的模樣,活像個地痞流氓。葉知謹想要掙扎,但那動作太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輕易地就順著浴袍的邊緣摸了上去,旋即了然地笑了,輕佻道:“準備得這么好,還要往哪兒跑?”
中央空調在頭頂輸送著冷氣,室內維持著23°c的恒溫,葉知謹卻像很熱似的,脖頸上雪白的軟肉都紅了一片。
陳戈心癢了起來,他猛然起身一把把葉知謹扛了起來,葉知謹叫了一聲,低頭看陳戈的面孔,那人眼神明亮,哪里像個喝醉酒的人。
他柔軟的肚皮隔著浴袍撞在陳戈堅硬的肩膀上,像只束手就擒的小羊羔一般被他扛進了浴室,剝光了衣服扔進圓形的按摩浴缸。
他們在海島上呆了一周,回國后葉知謹就搬到了陳戈的公寓。
這也是兩位家長的意思,要他們在結婚之前多培養培養感情。
感情什么的陳戈不知培養出來沒有,但他和葉知謹在床上倒是越培養越默契。
葉知謹在一家外企工作,兩人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就是一通亂搞。
陳戈的公寓在最高層,客廳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半個a市的夜景,他沒帶過人回家,一直想試試在落地窗前做愛是什么感覺,葉知謹正好遂了他這個愿望。
他們躲在窗簾后在木質地板上交纏,轉過頭就是百米高空,城市的天空沒有繁星閃爍,而夜色中遠方燈火璀璨,仿若天地倒轉,星光墜落凡間。
他拉葉知謹去看,漆黑的室內葉知謹和他面對面抱著,側過一點身軀,雪白的手指按在玻璃上,眼眸里也倒映著一點點燈光,美好得幾乎不真實。
陳戈忽然覺得他離自己很遠,又或許他離所有人都很遠,沒有人能抓住他的。
就像世界上每一對剛同居的情人,他們最初的同居生活差不多完全被性占據,躍式公寓的每一個角落幾乎都留下了他們歡愛的身影。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同居的新鮮勁慢慢過去,兩人之間一點就著的熱烈氣氛一點點淡下來。
就在這時不巧陳戈的公司出了點麻煩,他當天就直接從公司出發飛去了日本,行程匆忙,行李都是生活助理回家收拾的。
他一去日本就是大半個月,前兩周是忙著處理各種事務,最后一周事情談妥架不住合作方的盛情邀請,在他們的安排下消遣放松了幾天。
他回國那天a市下了第一場秋雨,他打開自家大門看到赤身裸體站在自家客廳中央一臉錯愕看著他的葉知謹,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家中多了個人的事實。
他出門在外從不戴戒指,出國逍遙了幾天被葉知謹塞得滿滿的神志也空了下來,險些忘記了還有這號人物。
還好他反應足夠迅速,表面上幾乎一點沒有表現出來,如果不是對他十足地了解,絕對不會發現他那一瞬間的愣怔。他對著葉知謹挑了挑眉,充滿暗示性地吹了聲口哨,目送他悠然走進了臥室。等他換好鞋脫了不小心被雨水打濕的外套,葉知謹已經穿好衣服晃了出來。
他應該是剛洗完澡,穿了一件寬大的棉質t恤,黑色的平角內褲在白色的t恤邊沿若隱若現,兩條長腿還是光著,拖鞋也沒穿。
他靠在玄關的墻壁上,看陳戈輕松地把行李箱拎進來,問他:“怎么去這么久?”
陳戈這才意識到他和葉知謹在他出國的大半個月內竟然是一次也沒有聯系過,葉知謹對他出差的印象還停留在他離開前告知的不到兩周。
他把葉知謹拋在了腦后,而葉知謹本人對他應該也并沒有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