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匠師無須自責過甚”趙行德拍了拍他的肩膀“鐵龍骨之大前所未有。只是海寇為禍甚烈而剿滅海寇需先利其器。炮船所用的巨木搜尋不易就算找到了晾干木材又要數年的時間所以才不得不以鐵龍骨代替之。此事我們一起參詳劉匠師號稱‘制鐵絕手’趙某也有許多向你討教。相互切磋學無先后達者為師。”
他中雖然不急心中卻非作如是想。大食海寇在泉州劫掠所獲頗豐短期內應該不會有再度大肆劫掠唯一可擔心的是這些家伙在沿海以殺人為樂。現在信風未至要等到冬季的時候南海盛行北風海寇才會返回大食。此行若是滿載寶貨而歸明年信風再起時這些強盜必定會乘風而來。南海水師要督造海船cao練水手成軍時間是極其有限的。而夏國河中那邊也急切地盼望著水師能夠沿海襲擊大食人的港口。鐵骨船不能一觸而就若是等到年底鐵骨戰船還不能成軍的話他就只能率漢軍的炮船和商船改建的戰船出海了。
劉暉一臉感動站起身來望著趙行德。旁邊眾人臉色各異。許孝蘊深深地看了趙行德一眼感覺無論如何都看不透這個人他皺著眉頭反思從鄂州出以來此人的一一行似乎純粹zi誘衷沒有一點裝假作偽的樣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難怪以此人所歷之處至人高士下至江湖豪杰乃至販夫走卒皆愿為之所用。反觀恩師只著意接納清流士紳格局卻是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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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府吳子龍隱居的院落門庭冷落車馬稀。
趙行德開炮轟擊廩生那天吳子龍已經趕到了鄂州近郊卻功敗垂成。他在學生的苦勸之下放棄了進鄂州與陳東理論的打算無可奈何地返回到了杭州。不斷有學生確認噩耗傳來吳子龍因為擔心陳東斬草除根遣散了門生自己立下遺囑后每天照常書著述精進禮法只等著舍身取義的那一天。不過他因為憂怒交集短短時日間頭竟至于花白。日子一天天過去外界的風聲漸漸低了下來朝廷沒有大的動作地方士紳因懼怕牽連仍然不敢門。這一天吳家卻喜迎了貴客石庭堅無恙歸來前來拜見恩師。
“好好啊。”吳子龍欣慰地看著石庭堅撫掌贊道“松柏歷風雪更見挺拔。”
“學生慚愧”石庭堅問道:“怎么沒見到別的師兄弟難道他們竟......”也難怪他起疑。吳系門人原先聲勢何等煊赫但這一切都是虛的鄂州大炮一響一下捅破了外面的虛榮露出虛弱的本質。他這一路回來又回了一趟家除一些急公好義的同道好友外原先趨炎附勢之徒都對他敬而遠之人情冷暖若兩世為人。所以一見吳子龍這里門庭冷落石庭堅下意識便以為其他門生背師出走心中是又驚又怒。
“我自己遣散了他們免得讓陳少陽一網打盡。我們師徒同日赴義固然可敬但薪盡火傳卻比一時的名聲更重要。”吳子龍搖了搖頭愧疚道“鄂州一事為師沒想到陳少陽竟如此狠辣趙行德也甘心為他爪牙對那些死難的仁人為師心中有愧因此便不逃避在這里等著陳少陽的爪牙門。而門中的弟子以及聞訊趕來的同道中人我都一概送走了。”他苦笑了一聲“等了這么久看起來陳少陽卻不打算立刻要吳某項這顆人頭。”
“恩師”石庭堅壓抑住心頭悲慟問道“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既然朝廷唯力是視”吳子龍面色平靜緩緩低聲道“那就只能兵來將擋。只要人心在我們一邊假以時日武力也會在我們一邊。”他看著石庭堅疑惑不解的神色低聲道“你的師兄弟分別在好些州縣占據著優勢自從鄂州變亂以來我們對朝廷也不抱指望了大家一邊修造城池擴充團練一邊分別聯絡志士仁人待機再。將來遲早有機會倘若朝廷再以武力逼迫的話我們就和他們兵戎相見拼個玉石俱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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