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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你住在風吹過的白云里

                “我只是覺得,她挺好的。”宮旭的聲音壓得極低,這短短一句話,仿佛是從他心里說出來的一般,“你不覺得嗎?”

                “嗯……”木司南看著那個女生,“我不了解她,所有我不做評價,不過單是長相就可以打高分啦!你這家伙,眼光不差嘛。她叫什么名字?”

                他始終在打量她。她就這么安靜地站在書架前。很奇怪,看著看著,心就變得安靜下來,這個下午顯得慵懶閑適。

                “夏拾雨。”宮旭回答,“她叫夏拾雨。”

                夏拾雨啊。他在心里無聲地重復了一下,真是個好聽的名字,非常適合她。他的嘴角微微往上揚,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他原本還在想,要是什么樣的女孩子才能讓宮旭這樣品學兼優、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男生看中,如今他看到了。他想,她應該是配得上和宮旭并肩前行的。

                “你沒有告訴她,你覺得她很好嗎?”木司南問。

                宮旭輕輕搖了下頭:“沒有,我怕嚇到她。”

                “原來還是個膽小的女生啊!”木司南忍不住笑道,“打算什么時候正式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啊?”

                “嗯,總有一天會的。”說這句話的宮旭很是自信。他白襯衫的袖子卷起來了,露出干凈的小臂,看上去清爽極了。

                然而木司南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沒有等到這一天。

                他第二次見到夏拾雨,是在二年級的暑假。那一年的暑假也特別熱,陽光仿佛要將全部熱量都貢獻出來似的,毫不心軟地炙烤著大地。

                他聽聞宮旭遇難的消息,整個人都僵住了。他覺得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錯了,那個美好青春剛開始的少年,怎么可能會遇難?那個提起喜歡的女生時,眉眼會變得格外溫柔的少年,怎么可能會就這樣不告而別,去往另一個未知的世界?

                然而,就算再難接受,事實就是事實。

                看到宮旭被裝在水晶棺材里,身邊點綴了很多白花,他才真的相信,他的好朋友、好兄弟,再也回不來了。

                宮雅告訴他,一切都是那個叫夏拾雨的女生的錯。如果不是她,宮旭一定不會想要去潛水,一定不會在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去挑戰自己的潛水紀錄。

                宮旭的死,是個意外。他的潛水裝備出了問題,呼吸調節器是壞的。

                在宮旭葬禮那天,木司南見到了夏拾雨。他嚇了一大跳,甚至有點不敢相信那個女生是夏拾雨。

                那個站在書架前,給人一種安靜慵懶感覺的女生,如今已經瘦得不成人形。她神思恍惚,一雙眼睛找不到焦點。她像是在經歷一場兵荒馬亂。

                他站在人群里,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心酸。

                宮旭是死在夏拾雨面前的,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承受著什么,深深的自責和外界惡毒的譴責,足以逼瘋一個安靜的少女。

                是的,她看上去和瘋子沒有什么區別。她想進靈堂,卻一遍又一遍地被宮雅和宮旭的媽媽趕走。她也不惱,摔倒了就站起來繼續往里走。

                她是那么狼狽,那么多的人,卻沒有一個對她伸出援手。

                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冷漠的,帶著瘋狂的憎恨。

                失去了重要的親人,總要有人成為被憎恨的對象,否則那些痛苦的情感要如何發泄?

                可是她要怎么辦?

                這個明顯已經崩潰的女孩,她要怎么辦?

                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都在對著她指手畫腳,只有木司南沒有。他琥珀色的眼眸里,閃著一抹憂郁的光。

                這出鬧劇,最終結束于夏拾雨母親的到來。那是一個為了孩子操碎了心的中年女人,她和夏拾雨長得有點像,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她的態度是那么卑微,她不停地對宮家人說著抱歉,她抱著近乎瘋癲的夏拾雨,帶著她離開了。

                “為什么我哥哥死了,她還活著,都是她的錯……”宮雅一直在反反復復地說著這句話。

                木司南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但最終他什么都沒有說。

                他和宮雅一樣難過,因為和他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再也回不來了。

                那個女生,她雖然很痛苦,但至少還活著,她只是難過一陣子就好了,等她走出來了,會擁有未來。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宮雅覺得不公平。

                他很快就將夏拾雨這個人拋諸腦后。他刻意不去想,不去想那個消瘦的女生是否走出來了。

                一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在宮旭死后的第一年,石碑林立的墓園里,他與一年后的夏拾雨,再次相遇。

                04

                那一天,他和宮雅一起去墓園看望宮旭。

                7月28日,這個普通的日子因為那個少年的離去而變得刻骨銘心,變得極其特別。

                在墓園外面,木司南去買了一把風信子。當他帶著花走進墓園的時候,就看到了宮雅和一個女生在爭吵。

                這么說其實也不對,與其說是爭吵,倒不如說是宮雅單方面的譴責。那個女生被斥責后便蹲在地上撿自己帶來的白玫瑰。她趴在地上的樣子那么狼狽,那么讓人不忍心。

                一年了,那個女孩似乎不再瘋瘋癲癲,但又似乎并沒有走出宮旭死亡的陰影。

                鬼使神差般,木司南彎下腰,替她撿起了最后一朵玫瑰花。

                她抬起頭來,小鹿一般受驚的目光從他臉上掠過。他一時間僵在了原地,那個眼神真的太讓人震撼了。

                那是怎樣的眼神啊!

                充斥著恐懼、愧疚、焦急、不安和無措,像是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那里沉淀,不知道最后會混合成什么樣的眼神。

                她的手心被玫瑰的刺扎破了,一片血肉模糊。木司南想抓住她,然而她飛快地轉身就跑,像是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追趕著她一樣。

                雨越來越大,她跑得那樣急,因為焦急還摔了一跤。她很快被大雨吞沒了。他撐著傘站在原地,心里有一點兒不知所措。

                他今天來這所學校,其實只是一時間心血來潮,想來看看宮旭曾經待過的學校是什么樣的。一年了,和他一樣大的人,全都從這里順利畢業,就要邁向人生的另一個,只有宮旭被留下來了。

                他沒有想到,夏拾雨會出現在這里,那么猝不及防地,她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木司南第三次近距離地面對夏拾雨。第一次是在宮旭的葬禮上,第二次是在宮旭的墓園里,第三次就是在宮旭曾經待過的教室里。

                每一次她的狀態都不一樣,三次,不算少,卻再也沒有當初在圖書館里,他順著宮旭的目光望過去時看到的那般寧靜安好。

                他看著這樣的夏拾雨,心情莫名變得非常不好。她在逞強,他想讓她不要笑了,她卻生了氣。他刺激到了她,于是她暴躁起來。

                這種樣子,很像他在葬禮上見到的那個瘋瘋癲癲的夏拾雨。

                于是他追了上去。公交車一直在開,出租車慢慢地跟。木司南有些著急。夏拾雨需要去醫院,她摔倒時磕到了額頭,流了很多血,他不知道她有沒有磕傷頭骨。

                終于,公交車停了,夏拾雨從后門飛快地跑了下來。

                他急忙付了車費,跟著夏拾雨往前跑。外面還在下雨,雨很大。他一路追過去。夏拾雨跑進了小區,他一直跟在她身后,目睹她敲門。看到夏拾雨的媽媽將那么狼狽的夏拾雨拉進家門,他這才放了心。

                他想,他應該向她道個歉。

                宮旭死了,夏拾雨的痛苦并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少。他們可以恨夏拾雨,可是夏拾雨要去恨誰呢?

                明明是那么安靜的少女,卻硬生生變成了這副樣子。

                木司南站在雨里,雨水順著他的臉往下滑,他轉身慢慢地往回走。路過的行人撐著傘,紛紛側頭看向他。他也不在意,只伸手抹了把臉,繼續往前走。

                而他還沒有走到公交車站臺,就看到夏拾雨的媽媽開車帶著夏拾雨從身旁路過。車輪濺起的水花,兜頭灑了他一身一臉。

                他的心揪著,希望夏拾雨不要出什么大問題才好。

                作為宮旭的好朋友,他應該和宮雅同仇敵愾,一起憎恨夏拾雨,可是目睹了她的苦難和掙扎,他已經不知道要如何繼續憎恨她。

                而且,她是宮旭那么喜歡的女生。

                木司南記得很清楚,宮旭每次說起夏拾雨的時候,眼睛總是在閃閃發光。盡管他從未正面承認過喜歡夏拾雨,可是喜歡這種情緒是藏不住的。

                他喜歡夏拾雨,那么那么喜歡。

                而且若不是因為喜歡,他又怎么會在十八歲那么重要的日子約夏拾雨去潛水?怎么會想要在她面前突破自己的極限?

                其實那天,宮旭是想要對夏拾雨表露心跡吧!

                因為已經十八歲,是個大人了,所以作為大人的宮旭,終于可以對喜歡的女生表白了。

                真可惜啊,他的喜歡戛然而止,他死在了心愛的女生面前,留給她的是滿地淚光、滿心疼痛和全世界的敵視。

                如果宮旭知道夏拾雨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他要如何自持呢?

                會心疼吧!

                心疼?

                木司南猛地停住了腳步,腦海中有什么東西閃過,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葬禮上,她瘋瘋癲癲,唯獨他沒有用仇視的目光看她;后來在墓園里,他情不自禁地彎腰替她撿起一朵白玫瑰;今天,他堅決到近乎偏執地追在她身后……

                這種種奇怪的舉動,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可憐她、心疼她。

                他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可能生病了,否則怎么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

                那人是夏拾雨,是因為疏于檢查設備,讓宮旭死于意外的罪魁禍首啊!

                他怎么會覺得她可憐呢?

                他搖了搖頭,試圖將這個想法搖出腦海,好像他有這個想法,就是對天下人的背叛。

                而此時,夏拾雨的媽媽將車開入了地下停車場。她帶著渾身濕漉漉的夏拾雨走進了急診室。她拿著毛巾捂著她的額頭,那里破了個洞,有血不停地往外流。

                掛號,繳費,拍片,問診,夏媽媽不停忙碌著。

                夏拾雨從頭到尾都沉默著。她的狀態不太好,就像是在夢游一樣,瞳孔散開,里面沒有一點光彩。

                張醫生接到電話從六樓走下來,他看到夏拾雨這個樣子,也愣住了。

                “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

                張醫生記得,夏拾雨的狀態明明好轉了的,她恢復得不錯,繼續下去,慢慢就能從那段陰影里走出來了。

                可是現在,他看著坐在椅子上、如同一尊雕像、沒有靈魂一般的夏拾雨時,他想一定是他太過樂觀了,她并沒有好轉,她明明在惡化。

                05

                夏媽媽將夏拾雨最近的情況說給張醫生聽。她和張醫生一樣,原本對夏拾雨充滿了信心。尤其是她最近心情真的非常不錯,好像是曾經從她身上失去的那些活力全都回到了她的身體里,極少露出憂悒的表情。她以為這是好轉的征兆,她以為已經看到了曙光,曾經的夏拾雨終于要回來了。

                然而當她見到夏拾雨這個樣子回家時,她捧在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陶瓷的茶杯,一下子碎成了無數碎片。

                她意識到了,和張醫生一樣意識到了,什么好起來了,什么開朗活潑了,那不過是個錯覺,給人虛無縹緲的希望,再狠狠打碎那美麗的奢望。

                她沒有變好,一直都沒有變好啊!

                “今天發生了什么?”張醫生的表情有些嚴肅,“一定有原因的吧,是不是她見到了什么人,被刺激了?”

                “她去了學校。”夏媽媽輕輕搖了搖頭,“她說想要在念大學之前,再去原來的學校好好看一眼。那之后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知道。”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男生的聲音。

                夏媽媽和張醫生同時回頭朝門口看去,就見門口站著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少年。他穿著白襯衫、黑布褲,一頭稍微帶點自然卷的短發在滴水。他似乎剛剛奔跑過了,還在呼呼喘著氣。他的眼神有些亂,琥珀色的眼眸里,有自責和懊悔。

                “你是……”夏媽媽微微皺了一下眉。她直覺夏拾雨變成這樣,一定和這個少年有關系。所以她先入為主地,對他的印象不太好。

                “我是木司南,宮旭的朋友,我下午也去過學校。”木司南解釋道,“很抱歉,我說了一句很過分的話。”

                “比如……”張醫生雙手環胸,眼神也認真了一些。

                木司南就將遇到夏拾雨之后,夏拾雨的反應和表情變化,都仔仔細細和張醫生說了一遍。

                張醫生聽完表情變得很糟糕,場面忽然安靜了下來。

                木司南將目光投向坐在一旁、像個木偶一樣、不動不笑、眼神毫無焦點的夏拾雨。從頭到尾她都像是將靈魂放逐在身體之外,好像無論發生什么,她都看不見、聽不見。

                “對不起,是我的錯。”木司南越發自責起來。看著這樣的夏拾雨,就算是心腸再硬的人,也會生出幾分憐憫吧。

                “謝謝你,你說的這些很有用。”張醫生說,“這里暫時沒有什么事了,拾雨需要住院觀察一下。”

                “張醫生,拾雨這個樣子……”夏媽媽目光里滿是擔憂。

                “我需要再確定一下。”張醫生眼神里帶著歉疚,“抱歉,我可能誤診了。”

                “啊?”夏媽媽錯愕地看著張醫生,“誤診?拾雨的病……”

                “她生病了?”木司南很驚訝,“她……”

                “嗯。”張醫生說,“夏媽媽,你去辦一下住院手續,拾雨需要住院觀察一下,而且她頭上的傷口也需要處理。”

                “好,我這就去。”夏媽媽站起來走出房間。

                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下了木司南、張醫生,還有木偶一樣的夏拾雨。

                “她是因為宮旭的死,所以生病的嗎?”木司南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他想起在宮旭的葬禮上,那個憔悴消瘦得不成人形的夏拾雨,難道她變成那樣,是因為生病了?

                是很可怕的病嗎?

                能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

                “是的,那是誘因。而促使她變成這樣的,除了宮旭的死,還有人們譴責冷漠的目光。”張醫生淡淡地說道,“壓在她身上的恨意和悔意超過極限,她承受不住,于是生病了。”

                “那你剛剛說的誤診,是怎么回事?”木司南問。

                張醫生輕輕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確定。我之前的診斷是ptsd,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創傷后應激障礙。可是按照她現在的發病情況和你說的那些,更像是雙向情感障礙。不過,這個還得通過檢測才能確診。”

                “那是什么?”木司南對醫學一直不太感興趣,此時聽張醫生這么說,只覺得一頭霧水。

                “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躁郁癥。它是屬于心境障礙的一種類型,指既有躁狂發作又有抑郁發作的一類疾病。根據nami(國家精神疾病聯合會)的數據顯示,全球有超過一億人口罹患躁郁癥。不過夏拾雨的病,目前還只是懷疑階段。”

                隨后,張醫生不再跟木司南多說什么,而是開始想辦法跟夏拾雨交流。

                木司南覺得自己在這里有些妨礙張醫生給夏拾雨問診,于是看了夏拾雨一眼后,站起來告辭離開。

                他心里有點亂,各種各樣的情緒混在一起,他自己也說不清那些是什么。

                他回家后,上網查了一下張醫生說的躁郁癥。

                雖然張醫生說,夏拾雨的病還沒有最后確診,但是木司南感覺到張醫生的懷疑是對的。

                在宮旭死后,他一共見過三次夏拾雨,每一次她的狀態都不一樣。第一次像個瘋子;第二次在墓園她悲傷憂悒,仿佛永遠也好不起來了;而第三次,在學校里,她情緒非常不穩定,整個人顯得是那么焦躁不安。

                木司南下意識地將手攥成了拳頭。

                說心里話,他也曾怪過夏拾雨,如果她檢查裝備的時候認真一點兒,宮旭就不會死了。

                可是現在,他親眼看到夏拾雨變成這樣,又憎恨不起來。

                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因為死掉了就什么都感覺不到了。不會再覺得痛,不會被傷害,但同樣的,也不會再有未來。

                而夏拾雨,她有什么呢?

                她的確還活著,卻活得沒有未來。

                木司南關掉網頁,找了首歌聽了一下,然而心緒依舊煩躁。他打開家門,決定趁著夜風出去走走。

                而此時,醫院里,夏拾雨靠在病床上,一直看著窗外。

                雨早就停了,夜空非常晴朗,無數星星閃耀著曖昧的光輝,一閃一閃的,像是小姑娘隱晦的心事。

                你會是哪一顆呢,宮旭?

                她的眼神非常干凈,仿佛被暴風雨洗刷過的玻璃窗,晶瑩剔透,毫無污漬。

                她閉上眼睛靠著靠背,慢慢沉入了夢鄉。

                她想,明天睜開眼睛,一定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夏媽媽輕輕關上病房的門,她臉上的微笑終于徹底散去。她靠著門滑坐在地,然后用手捂住嘴,一絲壓抑的更咽溢出來。

                她已經快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五天后,夏拾雨出院了,夏媽媽辦好了出院手續,帶著她回了家。

                那天是個晴天,空氣依舊燥熱。

                夏拾雨的頭上還綁著繃帶,頭上磕破的地方還沒好,不過她的精神狀態還不錯。

                她看上去神采奕奕,無論誰看了都會說她很健康、很陽光。

                她先下了車,所以沒有看到,夏媽媽在她離開之后,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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