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啟慕有些沮喪。
他知道啊。
其實自從知道蔣靜成這個人之后,季啟慕就明白不管是他還是哥哥,都不會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不是因為他們來得太遲,而是因為蔣靜成太好。
那樣的男人,只怕愛上了,就不會輕易改變。
“所以我和季先生之間,不合適再見面,”喻輕聲說。
季啟慕突然有些傷感:“我真懷念我們在美國的時候。”
“懷念我欺負你的時候?”
喻突然笑道。
季啟慕:“……”
臥槽,他正傷感著呢。
于是季啟慕隔天便飛往越南了。
領證的前一天,喻是住在大院里的。
蔣靜成也回來住的,兩人沒見面。
晚上的時候,宋婉把戶口本拿給喻,告訴她,民政局明天會有專人等著他們。
“沒想到,你倒是比哥哥先結婚呢,”宋婉摸著手里的戶口本,心底又高興又舍不得。
雖然就算結了婚,喻也還是自己的女兒。
可到底還是不一樣的,以后啊,她就會成為別人的妻子,媽媽,會一起建造一個小家庭。
喻沒想到,宋婉一低頭,就有淚滴落在戶口本紫色的封面上。
“媽媽,”喻喊了她一聲。
突然宋婉摟著她,“,以后一定要幸福。
我的吃了那么多苦,以后一定要幸福。”
還是孟仲欽回房,看到宋婉摟著喻在哭,這才哭笑不得把人拉開。
他讓宋婉靠在自己的肩上,無奈地低聲說:“,明天是去領證,好事兒,你哭什么啊。”
“我舍不得,”宋婉難受地說。
孟西南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房門大敞著,一走近就聽到宋婉這句話。
“這不是還有哥哥呢,”喻安慰道。
孟西南摸了摸鼻子,想起前兩天他剛交上的結婚報告。
他爸的戰友遍布軍區,就他好幾個領導都和他爹認識,估計這事兒也瞞不了多久。
一想到這里,孟西南想著,要不要趁機把自個的事情也說了。
誰知宋婉下一刻,哼了一聲,嫌棄道:“誰要管他。”
此刻,蔣靜成剛回房,鐘寧把自家的戶口本也給他送過來了。
見他還沒睡,叮囑道:“今晚就不要和見面了,結婚的頭一天晚上,新人是不能見面的。”
“媽,您好歹也是受過社會主義教育的,哪來的這么多封建迷信,”蔣靜成嗤笑,眉眼里那股子隨性的味道,又透了出來。
鐘寧抬頭就捶了他一眼,怒而道:“這叫風俗習慣,何況媽媽這是為了你好。”
臨走的時候,鐘寧又叮囑他:“早點兒睡,明早還要去接。
還有,明天是去領證,穿地好看些,別丟我和你爸的臉。”
“您兒子帥成這樣……”蔣靜成一句話還沒說完,砰,房門被關上了。
蔣靜成撇嘴,這還是親娘?
一句話都不聽他說完。
可是原本想著待會打電話給喻,叫她下來的念頭,還真沒了。
嗯,他可是軍人,不接受封建迷信那一套,就是,就是他覺得他媽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
他們這幫朋友里頭,就只有易擇城領證了,之前他在朋友圈曬的時候,簡直是驚呆了所有人。
那會兒蔣靜成瞧見了,就在想,等他領證的時候,才不會像他這么不成熟。
有什么可曬的。
誰知光是從自家去接喻,他的一顆心就一直在砰砰砰地直跳。
喻今天特地選了一件紅色大衣,襯著整個人越發白皙,白色針織衫和長褲,雖然低調卻處處透著精致。
甚至她還起了個大早,給自己化妝了。
所以她一下樓,連孟西南抬頭看見的一瞬間,都脫口而出。
“真是便宜小成那小子了。”
“說什么呢,”孟仲欽瞪他。
等蔣靜成過來的時候,一家人看著他,倒是把一向隨意的人,看得挺不好意思的。
“孟叔,宋阿姨,那我們先去了。”
出了門,蔣靜成就牽著她的手,問道:“東西都帶齊了嗎?”
怕忘了什么,領不了證,還挺患得患失的。
喻點頭,于是兩人上了他停在外面的車子。
等扣好安全帶,一轉頭,兩人看著對面,都笑了。
之前蔣靜成也問過易擇城,領證什么感覺?
其實真沒什么感覺,就是走程序。
但是當你真的拿到那對小紅本的時候,看著兩個人的照片就那么印在上面,那種莊嚴感,是談戀愛怎么都不能夠給你的。
蔣靜成是見慣了各種儀式的人,但是領證卻是頭一遭。
所以當工作人員戳下那一下的時候,他就覺得,那顆兜兜轉轉的心,終于落定。
像是落入一個溫暖的袋子里,再不驚惶。
等他們開車回去的時候,喻看著他開的路,突然才意識到不對勁。
“這是去哪兒?”
她看著他直接上了高架,問道。
蔣靜成這才說:“機場。”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甘心,所以我帶你去找成家的女孩。”
他說完,喻登時沉默了下來,可是眼睛里卻帶著光。
終究,最了解她的,還是小成哥哥啊。
“,找不到是命,找到是幸。”
所以要相信,老天爺會善待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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