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彥承…”秦喬在他耳邊輕語,“你知道嗎,小時侯,姥爺也是這樣背著我,哄我睡覺的…他身上總是清新的肥皂味道,跟你的不一樣。”
粱彥承面色沉重,“不是嘴疼嗎?少說話吧。”
秦喬自顧自說著,“姥爺最疼我了,每次去他家看他,他都會炒一鍋瓜子,然后剝一小碗瓜子仁兒給我吃,大哥二哥都沒份!不過他在我小學六年級的時侯心梗去世…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不在了…”
粱彥承感覺到背上的人在默默抽泣。
光捅刀子還不算,還用刀子在心里面瘋狂攪動,他的心亂得一塌糊涂,真想不顧一切給她個名分,然后正大光明愛她、保護她。
粱彥承怕自已露怯,不知如何安慰。
好在秦喬心大,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已經從外公離世的悲痛中走出來,開始催促粱彥承快點兒走,她餓了,想吃餃子。
面和餡,都是粱彥承在臨出門前都準備好的。
白菜豬肉的,在他拌餡的時侯,秦喬的哈喇子就流了一地。
她吃貨的樣子,讓粱彥承覺得,好像不需要去醫院處理傷口了。
臨近鄉政府大院,他猛然停下腳步。
院里除了他的紅旗,還有一輛奧迪a8l。
那漠市牌照的車牌號太過熟悉,他不禁蹙起眉頭。
“怎么不走了?”秦喬從他肩膀上抬起頭。
粱彥承平靜道:“他們來了。”
秦喬一下子精神了,摟緊他脖子,躲在他腦袋后眼睛亂瞄,“鬼嗎?”
“我的家人,父母和爺爺,從漠市來了,現在就在宿舍里。”
“啊?他們怎么來了?”秦喬有些驚慌失措,“他們,他們跳窗戶進去的啊?”
“應該是門衛給的鑰匙。”
秦喬害怕,雖然不知道自已為什么害怕。
掙扎著從粱彥承身上下來后,她轉身就開跑。
粱彥承一把抓住她圍巾,差點兒沒勒得她原地去世。
“你跑什么?”他問。
秦喬松了松圍巾,表情緊張,“孤男寡女,他們誤會咋辦?”
“誤會什么?”
“誤會咱倆有一腿啊!”
“那咱倆有嗎?”
秦喬眨眨眼睛,“咱倆親過嘴,還抱在一起睡過…我跟他們說咱倆純友誼,他們也得信啊!”
“你要跟他們坦白,咱倆接過吻,還抱在一起睡過的事實嗎?”
秦喬狠狠搖頭,她腦子又沒進水!
“那就行了!門衛既給了他們鑰匙,也一定告訴了他們你的存在。與其逃避,還不如大方承認。”
“承認…啥呀?”
粱彥承頓了頓,“承認你是我朋友,否則還能是什么。”
“哦。”秦喬揉了揉太陽穴,“喝多了,腦子轉得慢…對了,我身上酒氣很重嗎,要不要脫了衣服散散味道?”
粱彥承:“過年小酌幾杯很正常,我也喝了酒的。”
秦喬一邊小聲嘟囔,一邊走進院子,“可我想給他們留個好印象…喝多了咬破嘴,聽上去就像個女酒蒙子…”
天知道這句“想給他們留個好印象”,到底有多戳粱彥承的心。
他緊隨其后跟了上去,望著她清麗的背影,忽然覺得趁此機會在長輩面前表明心跡,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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