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彥承連拖帶拽,把人從老王家拉出來。
他心里有氣,一杯酒下肚又等于火上澆油,是真忍不住教訓眼前的“始作俑者”。
“你對待感情很隨便嗎?不喜歡都不懂得拒絕?是不是任誰都要看兩眼?他們就那么好看?”
這些話,也就是就著酒勁兒才說的出口。
否則清醒時的粱彥承,既理智又克制,是絕對不允許自已說出這略帶幾分醋意的指責。
月色皎皎,映襯他過于醉人的眉眼。
秦喬暗自嘀咕:嗯!有霸道總裁那味兒了。
她賤兮兮地湊上來,笑眼一彎,“誰也沒你好看,我只看你,行不?”
粱彥承皺眉將她推開,“一身酒氣!”
“你也喝酒了,還嫌棄我!”
她不服氣,又貼上來。
粱彥承再次推開。
就這樣,她上前,他推開,往復數次。
后來,粱彥承轉身離開。
秦喬也是個犟的,瞄著他背影,助跑幾步一跳…
本想跳到他背上,結果酒精影響大腦,沒把握好平衡,直接撲了個空,結結實實摔趴在地。
秦喬從未哭得如此撕心裂肺,連酒都醒差不多了!
粱彥承回身,第一眼看到的是雪地上星星點點的血跡。
他著實嚇壞了,連忙蹲下將人扶起來。
拿開秦喬捂嘴的手,他倒吸一口涼氣。
她的下嘴唇,幾乎被自已的牙齒硌穿,正汩汩往外流血。
被鮮血染紅的唇透亮妖冶,如抹了毒的利劍正中粱彥承心臟。
他掏出手帕,小心翼翼擦去她嘴邊血跡,“我們去醫院…”
“嗚嗚…”秦喬一巴掌拍到他胸口,含糊不清道:“要是咬到舌頭,我就嗝屁了!”
粱彥承心疼死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們去醫院…”
秦喬又錘了他一下,“咬破嘴上醫院,我丟不起這個人。蹲下,背我回去!”
粱彥承哪里放心,盯著她受傷的嘴唇,懊惱至極,“我背你回去,然后我們再開車去醫院…”
他背對她蹲下身,“上來!”
秦喬伏在他背上,摟緊他脖子。
一陣失重感后,她到達了過去二十余年從未有過的高度。
哇,188cm的高度,視野就是廣闊,空氣就是清新!
秦喬沒心沒肺的,用他的手帕擦完眼淚擤鼻涕,最后往他帽子里一塞…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他肩上,又用手碰了碰自已血肉模糊的嘴。
“嘶~”
粱彥承立刻回頭警告,“別亂動,別舔!”
秦喬實在是疼,眼淚是生理性的,不由自主撲簌簌往下落,“粱彥承,我疼得想立份遺囑…”
這簡直要了他的命!
他緊了緊手臂,加快腳步。
北方的冬天,從來都是寒風冷冽的。
可窩在他溫暖脖頸中一路顛簸,又被那股淡淡香氣圍繞,不知不覺減輕了些許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