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喬聽出了粱彥承的聲音。
她倉皇抹了把眼淚,覺得太丟人,上一次這么哭,還是小學六年級得知外公去世的那天。
可“要抱嗎”三個字又實在溫暖,眼淚越抹越多,嘴還在粉飾堅強,“不用不用,我好著呢…”
還沒等她抬頭,粱彥承已經上前一步將她擁在懷里。
輕輕的,柔柔的,身上散發的淡淡馨香起到了安撫作用,讓她感到莫名心安。
她抬起雙臂,慢慢環上他的腰,沒別的,就是覺得這樣會更…禮貌。
說來也奇怪,剛才還后怕悲慟的情緒現下倒是戛然而止,只猜想他白色襯衫下硬硬的東西到底是不是胸肌。
粱彥承沖身邊的戚栩伸出手,戚栩便會意,把車鑰匙交到他手里,自已則捧著花束、提著果籃,走進秦立岷病房。
秦喬不哭了,可肚子叫聲震天,比那天的還要響。
粱彥承淺淺勾唇,“豬癮犯了?沒及時喂它?”
秦喬扁了扁嘴角,鼻翼翕動,“從昨晚開始就沒吃過東西,它抗議一宿了…”
她的哽咽和委屈,在粱彥承這里,就是天大的事。
他放開秦喬,像那天一樣,把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已寬大的手掌心,牽著她走向電梯,“想吃什么?”
秦喬搓了搓鼻子,“我要吃東陽的炒粉,老林早點的油炸糕豆腐腦,還有陶記的糖炒栗子。”
嗯!知道自已想要什么,夠清楚夠痛快,也好養活。
粱彥承:“好!”
和昨天陰乎乎的天不通,今天艷陽高照,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秦喬坐在副駕駛,剛開始還能給粱彥承指路,打了幾個哈欠后,就徹底沒動靜了。
粱彥承側頭看了她一眼,在下個路口掉轉車頭,往銘御府方向開去。
*
銘御府,位于漠市市中心的高檔小區。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熄了火。
萬籟俱寂,可以聽見身邊人兒輕淺均勻的呼吸。
她正酣睡,睫毛上掛著淚珠,鼻子下掛著鼻涕。
看著看著,粱彥承就笑了。
怎么會有這么赤忱可愛的女孩子,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無時無刻不在柔軟他的心。
工作之余,他總是拿出那張私密的照片來看,即使只是個背影,也足以緩解疲累。
粱彥承下車,打開副駕駛車門,解開安全帶,輕喚她名字。
秦喬沒醒,囈語了一句“再睡會兒”。
粱彥承便不再叫醒她,將她打橫抱起。
秦喬蹭了蹭,把頭埋在他胸膛。
他緊了緊手臂,這次,貼得嚴絲合縫。
電梯停在四樓,粱彥承打開了左手邊的房門。
140平的洋房,三室兩廳,裝修簡約,整l的黑白灰色調。
把人放在客臥床上,他脫了秦喬外套和鞋子,貼心蓋上被子…
剛想離開,就被抱住了大腿。
秦喬從小到大的阿貝貝,是一只毛絨老虎,寢室家里各一個。
凡是睡覺,必須要抱著才踏實。
粱彥承哭笑不得,脫下自已外套團了團塞到她懷里。
秦喬放棄了他的大腿,收緊手臂,又翻了個身,抱著香香的外套恬恬睡去。
粱彥承來到廚房,一邊打開冰箱查看,一邊撥通戚栩電話。
電話接通,“問清楚了?”
戚栩:“是!是關于秦小姐相親的事情。”
粱彥承頓住拿起雞蛋的手,表情嚴肅,“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