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不凡夠狠,將政嶼鎖在遠郊區的工地彩鋼房里,還把他的輪椅和書包扔在距彩鋼房幾百米開外的地方。
別說政嶼是殘疾人,就是身心健全的人,也受不了被黑暗逼仄折磨的幾個小時。
蘇梔恨,盯著宋平津砸開鎖頭的時侯,渾身都止不住在發抖。
門打開,借著外面月光,可以看見政嶼因為l力不支,整個人呈“l”形貼著墻根兒側躺在地。
“政嶼…”蘇梔哽咽著,上前蹲下身把他扶起來抱在懷里,“姐在,別怕。”
政嶼吸了吸鼻子,“我沒在怕,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政嶼嘴上說著不怕,實則是在安慰蘇梔。
事實上,被生父如此對待,比他得知自已一輩子都要與輪椅相伴的時侯,還要絕望得多。
蘇梔心臟細密的疼,眼淚決堤根本停不下來,“姐帶你回家。”
“姐!”政嶼冰涼的手試圖將她推開,“我的輪椅在哪,我想坐輪椅…”
“姐抱得動你!”
姐弟倆爭執間,宋平津看見政嶼身下的水泥地面濕了一大片。
他不愿讓蘇梔抱,是因為他尿失禁了。
宋平津二話不說拉起蘇梔,脫下外套包裹住政嶼,把他抱了起來。
政嶼驚慌失措叫了聲“姐夫”。
宋平津一邊往外走一邊勾唇淺笑,“就沖你這聲姐夫,我也不能讓你坐那冷冰冰的輪椅,摟緊脖子,姐夫帶你回家!”
一米八的大小伙子,骨頭架子都夠沉了。
車又停得遠。
等把政嶼安置好了,宋平津累出一身汗。
蘇梔把輪椅和書包塞到后備箱里,走過來用袖口拭去他額頭上的汗水。
男人挑眉,一臉傲嬌,“心疼我了?”
“嗯,都疼死了。”
宋平津捏著她精致的下頜,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那一會兒好好犒勞我。”
蘇梔小臉紅個透,“當孩子面,別什么都說!”
“哪個孩子130斤?”宋平津打開副駕車門,“別過分溺愛!”
……
離工地最近的地方要屬潭柝,可離學校最近的,還是南溪苑。
宋平津問過政嶼意見,需不需要休息一天。
政嶼連連保證自已沒事,休息一晚上就可以記血復活。
聽到這話,蘇梔又在偷偷抹淚了。
宋平津瞥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進入市區,光影流瀾。
當置身這條熟悉的道路時,蘇梔才想起來,“我們現在不住南溪苑。”
宋平津目視前方,側臉線條極其冷峻漂亮,“住不住,房主都是你。”
有沈湛給他通風報信,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姐弟倆住在陸宅舊邸。
蘇梔伸頭看他,“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不會是想反悔吧。”
宋平津:“下個星期找個時間去辦理過戶。”
蘇梔松了口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