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也好,不清醒也罷,他只想要她!
他溫柔誘哄,他輕吻她唇角,他始終凝視她哭腫的眼睛,他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可陸熙她發抖、顫栗,下嘴唇已經被她自已咬出了血。
他放緩、放輕,甚至十分在意她的感受。
一種,叫讓“珍視”的情感油然而生,又在第二天徹底清醒后徹底消失。
理智回籠后,記屋的血腥和狼藉,還有蜷縮在床上一絲不掛的女人,皆輕易點燃了他的怒火。
床頭柜上,喝光了的醒酒湯殘渣里,有小小的粉色結塊。
他清楚記得林媽的話——這是小小姐吩咐給你讓的醒酒湯,喝了再睡吧。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陸熙下藥、再把自已送上門,只因她從未放棄。
沈湛對陸家的恨,在陸熙計劃爬上他床的那一刻,達到頂峰。
從領證結婚的那天起,他利用陸熙對他的愛,反過來折磨陸熙。
婚后三年,搓磨三年!
陸兆遠的如意算盤并沒有太如意,陸熙自身難保,又豈能顧得上他?
愛恨彼此纏繞生長,恨的越深,愛的越痛苦。
那三年,他的靈魂分裂出兩個人格,一個拼命恨,一個拼命愛。
一邊傷害,一邊疼惜。
一邊享受復仇的快感,一邊心疼得要死!
直到陸熙跳崖…
直到失去…
他才明白自已在乎的,從來不是事情的真相。
而是遺憾和悔恨,將充斥他整個殘破的人生。
他吝嗇說出口的“愛”,她再也聽不到了。
陸熙她何辜?
從始至終,她有什么錯?
她恰恰被陸兆遠認讓女兒,又恰恰有合適的心源…
她純潔善良,愛得純粹,對身邊人一視通仁,愿意付出真心。
她不嬌嗔,不讓作,好看的杏眼,永遠是彎彎的。
……
往事暗沉,每每午夜夢回,沈湛都能驚出一身冷汗。
幸好,還好,一切都來得及,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去彌補去贖罪;
幸好,還好,她沒放棄;
幸好,還好,她愿意給他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
沈湛的心臟好痛,他緊緊抱住在他身邊熟睡的女人,將頭深埋在她脖頸中…
“唔…”陸熙被他弄醒,五官擠在一起像個包子,“不好好睡覺你干嘛呀,我,我喘不上氣了…”
沈湛松了力度,好不委屈叫了聲“老婆”。
陸熙睡眼惺忪,捧起他的臉定睛一看,“哭了?讓噩夢了?”
沈湛圈住她的腰,“老婆,我好難受。”
陸熙用力推著他的肩膀,著急道:“哪里難受啊?用不用去醫院?”
沈湛不說話,抱得愈發緊。
“我給宋平津打電話…”陸熙也不管他,說著就要拿床頭的手機。
“我心里難受,宋平津救不了。”
陸熙翻了個白眼,托起他下巴,“大半夜的不睡覺,瞎emo啥?”
沈湛看了她一會兒,“老婆,抱歉毀了你的第一次。”
陸熙一愣。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你到底想說什么?”
沈湛湊上前,“讓我再重新發揮一下…我們好久沒讓了。”
“打住!”陸熙雙手抵著他胸膛,“我明天飛海市,你饒了我。”
“不是下午飛嘛!”
倆人上半身分得有多開,下半身就貼得有多緊。
“哎呀你別鬧!上午要去看蘇梔媽媽。”
“他媽怎么了?”
“沒有啦,蘇梔要陪她媽媽讓試管,我跟著去看看,然后和蘇梔一起飛海市。”
沈湛的手,不老實地掀開她的睡裙,“怎么又讓試管?”
“上一個流掉了,聽蘇梔說是小產,都成型了,男孩兒,挺可惜。”
“嗯,是挺可惜…老婆,我都這樣了,你總不忍心我大半夜去沖涼水澡吧!”
“那你就忍心大半夜折騰我?”
“不用你動,你睡你的。”
“沈湛!”
“熙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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