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急匆匆趕到春棠會所的“樵”包間,看見門口的捷克狼犬正在舔舐一團肉乎乎血淋淋的東西。
她心頭一緊,不顧加布里的阻撓,愣是硬生生推開了門。
房間內茶香四溢,卻不見陸熙身影。
“她人呢?”百合著急,生怕父親對她不利。
航生用心烹煮,并未抬頭,“父親都不叫,連最起碼的禮數都沒了,看來放縱你太久,是時侯帶你回去了。”
百合置若罔聞,鞋都沒脫跪在桌前,雙手搖晃桌邊又問了一遍,“你把周笒怎么樣了!”
滾燙的茶水漫溢出來,灑在航生的腿上、腳上。
手下見狀連忙來擦,被航生的槍抵著腦門爆了頭。
瞬間,房間內落針可聞。
航生面無表情,繼續煮茶,“想好用什么語氣跟爸爸說話了嗎?”
這不是第一次,航生當著百合的面殺人。
自他的龍鳳胎兒女成年后,茲要是他們不聽話,他便要當他們的面殺個人以讓警示。
先是園丁、保鏢,后來是貼身保姆、傭人…
越殺人越多,越殺人越近。
百合小臉兒漲紅。
想到周笒可能已慘遭父親毒手,她便再控制不住自已。
一氣之下,起身掀了桌子,手指著航生大喊:“你也要用槍抵著我的額頭嗎?是不是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你為了維護可憐的自尊心,草菅人命罔顧道德,你既可笑又可悲,我寧愿是乞丐的女兒,也不愿有你這樣的父親!”
加布里拼命捂她的嘴都來不及,硬是讓她把這大逆不道的話全部吐露出來了。
果然,航生盛怒,額角青筋暴起。
他此生從未如此狼狽,被他最寶貝的小女兒潑了水不說,還極盡諷刺侮辱。
他竟不知道,自已在lilian心里連乞丐都不如。
槍就握在右手,微微顫抖。
“加布里,”航生開口,“今晚的航班送lilian回國,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允許,絕不能放她出來。”
“父親…”
“用我再說一遍嗎?”航生一計眼刀,加布里即刻收聲。
軟禁,百合也不是第一次經歷。
不過她不是以前的她,斷不可能逆來順受。
“你最好沒動周笒,否則瓦倫堡家族百年基業很可能毀于一旦,沈湛,很愛她!”
“我不管他愛誰,我瓦倫堡家族的聯姻對象,只可能是奈森亞的繼承人,收起你成人之美的假好心,乖乖聽從家里安排!”
門外,捷克狼犬已經將瓷碟舔舐干凈,正幽深凝視房間里那具泛著血腥氣息的尸l。
忽然,一陣異響襲來,捷克狼犬瞬間支棱起耳朵,開始瘋狂嚎叫起來…
*
黃昏已近,此時暮鼓酒店的云上草原,像極了三年前的那晚。
仔細看,附近海域仍然活動著不少專業救援的船只。
陸熙不回,打撈不止。
相比三年前,懸崖邊的保護措施升級。
從幾根木頭組成的簡易柵欄,到現在帶著防護網的鐵藝欄桿。
斷情崖還在,可就是不允許有人在這里斷情。
海風繾綣,余暉染紅天際。
這里美得實在不像人間,引得好多人在這里拍照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