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是誰?”玄策平靜深沉的眸子靜靜盯著千月。
千月神情呆滯,瞳孔微微縮了一下,玄策趁虛而入,“千月,你不記得你月長青了嗎?忘記告訴你了,云淺歌出生后,月長青親自來了一趟京城,定下云淺歌和睿王的婚事,可惜這門婚事最后被王舒桐和云修遠的女兒給奪走了,千月,你不恨嗎?”
呆滯的瞳孔恢復沉靜。
呆滯的看著玄策,不悲不怒不喜,像一個沒有心的傻子。
玄策沒想到他的刺激反而讓千月恢復了平靜。
深沉的眸子內泛起一抹怒意,玄策再一次開口,“我已設下陷阱,等著云淺歌自投羅網,千月,你恐怕還不知道吧,龍霄國這些蠢貨利用起來倒是真挺順手的。”
千月垂下頭,心底劃過一抹嘲諷。
刺激她?
當初天樞為了讓她活得更久,外界給她的刺激還少嗎?就這三兩語還不足以讓她心緒起半分波瀾。
“生死有命,她的生死和我無關。”她的女兒,早就死了,不知從哪里來的孤魂野鬼占據了她女兒的身體,她根本不在意。
這個世界,她再無所念。
“你不在意?”玄策心底泛起算計,若千月真的毫不在意,她就不會開口了。
“為何要在意。”那個大婚的夜晚,突然的急轉直下,母女連心,若她都覺察不到那個如今肆意張狂的少女不是她的女兒,她就不配做一個母親。
“那你要對云修遠復仇嗎?”看來千月對云淺歌是真的不在意,可是為何?
玄策實在是想不通其中的關竅。
千月所在意的會是什么?
“玄策,父親的死你敢說和你沒有關系嗎?又或者說和母親有關。”千月神情依舊呆滯,問出的話卻讓玄策驚訝她神智的情形,難怪天樞被騙了這么多年了。
“真不愧是生下千家這一代血脈最強的人,千月,你果然不容小覷,可惜你的價值遠不及云淺歌。”玄策可惜道。
若千月的血脈勝過云淺歌,那么他會直接帶千月回夜郎國。
可千月的血脈現在比云淺歌弱,又連續取血,血脈之力大減,現在只配作為誘餌,引云淺歌上鉤。
“我等著看你們所有人下地獄。”千月抬頭,那雙呆滯的丹鳳眼與玄策四目相對。
這一刻,玄策發現千月和云淺歌很像。
“若我們要下地獄,你一定會陪葬。”玄策見問不出什么來,起身離開。
玄策離開后,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飛快走進來。
“你又何必要和他們硬不硬呢?”婦人說著,連連搖頭,將侵水的帕子擰干后給千月擦臉。
千月不語。
她心中清楚,天下間,除了自己,她誰也信不過。
玄策說君子珩帶人來營救她,看來真是中了陷阱。
可即便是將她救出去,她現在不便于行,無處藏身,還不如留在這里,她對玄策有利用價值,玄策不會要她的命。
“我照顧你這么多天,剛剛聽你和醫圣聊天,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會說話的。”婦人繼續開口。
說話的水平一般,聽著讓人覺得刺耳。
可她遇到了千月,壓根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