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派人刺殺陛下的消息,很快席卷整個京城。
謝昭鈺帶人去抓太子時,太子和太子妃正在后花園吃烤肉的消息一并傳了出來。
不少百姓議論,太子被人栽贓陷害的,奈何陛下忌憚太子多年,朝臣一清二楚,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為太子請命,請陛下詳查。
齊王和睿王一派不少人在暗自慶賀太子下馬,同一時間,陛下急招了陳立宗進宮。
“父親,落井下石的事情陳家真要做嗎?”回京這段時間,陳婉瑩隱約知道,父親效忠的并非太子。
心中一直很矛盾,為何父親不效忠太子,卻想將她送給太子為側妃。
這個世界上她只剩陳立宗一個親人,流放嶺南時,他們父女二人相依為命,回京后反而生了隔閡。
“婉瑩,這不是你該管的,我已為你定下親事,你安心待嫁。”陳立宗微蹙眉頭,覺得這個女兒從回京之后,愈發不懂事了,什么事情都喜歡插一手。
“我不嫁,父親若嫌棄女兒,直接將女兒送回嶺南就是,讓女兒去陪母親和哥哥。”陳婉瑩說完直接離去。
在嶺南時,她盼著回京。
回京后,她反而想念嶺南了。
最少在嶺南時,不用擔心哪天一醒來就會災禍臨頭。
陳立宗同樣也沒有再理會陳婉瑩,直接進了宮。
宮中,君文鴻聽著羽林衛的匯報,怒從心生。
“陛下,陳大人來了。”小李子小心伺候,生怕熱鬧了君文鴻,性命不保。
他隱約知道此事與君子珩和云淺歌脫不了關系,現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臣叩見陛下。”
“行了,起來,你們都退下。”君文鴻獨留陳立宗,遣散了屋內眾人。
小李子小心翼翼走出去,松了一口氣。
“你在君子珩身邊多年,若他要藏一個人,除了東宮,還能藏在什么地方?”君文鴻連試探都免去了,直接開口詢問。
“回稟陛下,臣...”見陳立宗一副欲又止的模樣,君文鴻不悅打斷,“陳立宗,朕為你平反,將你從嶺南帶回京城,是讓你為朕辦事,不是讓你在這里和朕打官腔的,若你要打官腔,你們全力連嶺南都回不去。”
陳立宗嚇得立即跪下,“陛下贖罪,若是六年前,太子要藏人,京郊的莊子,城中有幾處店鋪,還有一處豆腐坊...”
陳立宗將君子珩昔年勢力吐露了個干干凈凈。
“豆腐坊?什么地方的豆腐坊。”
“臣不知,只知道豆腐坊的夫婦姓周。”陳立宗不敢有任何隱瞞,君文鴻握住他最大的籌碼,他不敢賭,只能從命。
心中十分怨恨君子珩,若君子珩擺脫自身處境后,能早些洗清他身上的罪名,他何至于落得這步田地。
“來人,去搜。”
“是。”羽林衛首領領命離開。
羽林衛首領還未出宮,剛到宗人府不久的云淺歌就收到了一封信,信是用箭綁著射進來的。
取下信,看過后,急忙遞給君子珩,“陳立宗將老周夫婦透漏出去,這消息是不是真的?”
君子珩看過信,眸中幽暗,陳立宗為擺脫自身處境,效忠于君文鴻,他還可以忍受饒他一命,沒想到如今竟拔刀相向,果然是他太仁慈,留下后患。
“估計是。”
“趕快讓夜羽通知老周夫婦撤離。”
“不用。”
“嗯?”云淺歌用詢問的語氣道,“為何?”
“老周夫妻原是沈家培養出來的暗衛,羽林衛抓不住他們,若人總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不是更有趣嗎?”君子珩睡覺泛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原本謫仙的氣質此刻多了一絲邪魅的氣息。
“你高興就好。”以這人的算計,估計陳立宗知道的情報也是六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