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桐離開后,廳內氣氛詭異。
三人就坐后,云淺歌看著與中午時一般無二的菜色,瞬間沒了胃口。
云修遠草草吃了兩口,放下筷子,以擔心王舒桐為由離開。
云淺歌看著桌上幾乎沒怎么動的飯菜,嘴角泛起一抹譏笑,“丞相府的廚子,很一般。”
“卻是一般。”
君子珩心中感慨萬千,桌上的菜,云修遠都一一嘗過了,一共十六道,其中十道菜與中午的重合,憑良心說,這些菜在冬日十分難得,可是想到中午菜中被加了料,誰還吃得下去。
看云修遠試菜的樣子,似乎并不知道中午的菜中被加了料。
“陪我消消食,去看看我曾經住過的地方。”
“好。”
憑著殘存的記憶,云淺歌領著君子珩來到位于相府一處十分偏僻的院落。
打開院門,院內的一切盡是荒涼。
黑夜寒風之下,一墻之隔的院落,仿佛是一個封閉的世界。
記憶中,原主回府后第二天,睿王無意闖入院落,憐惜的話語讓原主傾心。
原主那知,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
君子珩看向云淺歌的背影,只覺得孤寂,兩人之間,不過一尺的距離,卻覺得彼此十分遙遠,仿佛她置身于另一個世界。
“小七。”
猛地聽到君子珩焦急的聲音,云淺歌回頭不解道,“怎么了?”
“有點冷,我們回去吧。”
“是有點冷,走吧。”
回去的路上,兩人彼此沉默著。
回到屋內,遣散了丞相府中的下人,只留下豆蔻,半夏以及晨陽三人。
“喝茶嗎?”君子珩說話間,晨陽已經從行囊中取出了茶葉。
半夏地上開水,君子珩慢慢沏茶。
“不如之前的泉水好,將就一下。”
接過小抿一口,溫暖的茶驅散了身體的寒意,“我沒事,只是想看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看看那時的自己,有多傻。”傻到被三兩語就騙過了。
根據腦海中原主的記憶,云淺歌曾不止一次問自己。
原主真的傻嗎?
不盡然,原主渴望溫情,渴望關懷,但那對于原主生命太過于遙遠了。
君子珩不知道該如何勸解云淺歌,只是靜靜的沏茶,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讓她可以靜靜的想心事。
許久,云淺歌道,“箭毒木之毒,你想過殺了我嗎?”
君子珩沒想到云淺歌會這么直接地問這個問題。
“想過,但之后更想你活著,想看你能做到哪一步。”除了他之外,她是他見過求生欲最強的人。
“現在呢?有沒有很失望。”
她手中無人可用。
她在等,等一個可以為她賣命的人。
君子珩正準備說話之際,寶劍交鋒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什么人?”
“薛楠求見太子妃。”門外,夜羽制住了薛楠,寶劍架在薛楠脖子上,薛楠語氣中卻沒有半分緊張。
云淺歌看了君子珩一眼,“進來。”
薛楠回頭看向夜羽,放心,以我如今的狀態,傷不了太子半分。
“老實點。”夜羽收回寶劍,再次藏身于黑暗之中。
薛楠推開門,走了進來。
“許久不見,你身體恢復得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