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恒從前在書院,是個難得的好苗子,卻因他哥犯事不能科舉入仕,他雖表現的云淡風輕,但真正一腔抱負之人,此番打擊定是意難平。
崔志恒是崔志遠養大的,他自是不會怪崔志遠,可我不信他會就此偃旗息鼓,將走仕途之路拋在腦后。清安說道。
所以他接管漕幫生意后,運籌帷幄,將生意做大,且都做在明面上,如此搭上了二皇子這條線。二皇子若是想奪嫡,需得有人助力,這些年他從商,結交之人大多是商賈之輩。
難得遇到像崔志恒這般精于謀劃之人。如此說來,這崔志恒竟是借著商賈的身份,掩飾他作為二皇子軍師的身份嗎江星遙感到不可思議。
之前幾次與崔志恒交往,她只覺崔志恒氣度不凡,若真如她所說,這崔志恒簡直深不可測。
此番全我們的猜測,不可全信,但這崔志恒居心著實可疑。清安看著江星遙道,此次除了去接靈鄉的娘,你還有何打算
我原想再去江浙地帶轉轉,尋些生意機會,也想看看這邊能否找到東珠和貝母的供貨渠道,開展些新的業務。
星遙,我需要你幫我一件事。清安看著她,認真地說。他很少會如此正式,江星遙感到有些意外。
她點點頭道:說說看,我能做些什么
我聽說蘇州的布匹不錯,我知你已同京都的布商簽訂了供貨協議,只是若想要探聽漕幫和崔志恒的消息,需得想辦法與他們搭上線。
懂了,靈鄉的阿娘回來后,我會再租一間店鋪,招些繡娘專做成衣。現下雖是冬日,可囤些布匹也無礙,提前將明年春天的衣服制好放于店內展示。如此便托漕幫來運送布匹,想來他們也挑不出錯。江星遙點點頭說道。
只是張家之事中,還有三個消失的人未找到,這些日子關在大理寺地牢中的那位,你們審的如何了江星遙突然想起此事還未定論。
進展不多,那日江熠審他時,他尚且語無倫次,后鄭越及其手下在追問,他已是瘋瘋癲癲說不出什么來了。清安嘆氣道。
瘋瘋癲癲。。。怎會如此呢江星遙不解,他只是被抓住,也未嚴刑拷打苦苦相逼,怎的會瘋癲了,莫不是被人下了藥
清安神色沉重,突然開口道:壞了!如你所說,大理寺中有內鬼!
這下江星遙也懵了,她好頭疼,明明只想做個生意富裕人生,如今竟跑到這古代當起了福爾摩斯。她苦著臉看著清安,當真不知如何是好。
清安看著江星遙痛苦的表情,心下愧疚,他將江星遙摟在懷里,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頭,對不起,要你為了我卷入這許多紛爭當中。
我不是為著這個,只是沒想到張家之事,剝絲抽繭,如今竟引出這許多的事情來。你成日里在這樣的環境中,我當真不放心你。江星遙靠在清安的懷中悶悶的說。
早知道便不讓你隨我去那蘇州城了,你留在京都,或許能探的清那老婦的身份,也能多些時間查一查大理寺中的內鬼是誰。
這便是傻話了,清安笑著點了點江星遙的鼻尖,復仇重要,你也重要,我如何能放心你獨自南下。況我不安的很,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此事沒有你我二人想到如此簡單。
二皇子我并未見過幾次,那次我扮女裝去參加宮宴,實是為毅王去宮中探聽消息,闔宮宴飲上遠遠瞧見過。談不上氣度不凡,竟也是一副尋常的商賈模樣。
我聽說安陽去毅王府上鬧了一場,毅王原本不同意她南下,為何后來又肯了當真是因為驕縱安陽嗎江星遙突然轉移話題。
自然不全是,毅王雖慣著安陽,此次南下亦有他的盤算。與毅王定親的女子是江州云家獨女,年紀比毅王小了不少。
云家不似青州林家,看著入朝為官者不多,可云家是陪著先祖打江山的功臣,先祖開國登基后,云家又審時度勢,早早退出朝堂爭端。
云家百年世家,門徒勢力遍布景國。宋家設立了服務于圣上的侯官府,這樣的機構,云家也有。清安答道。
也是為圣上服務的嗎江星遙沒想到圣上和姚貴妃會為毅王挑的世家女子竟出身江湖。
云家的探查機構名為‘云尚蕭’,顧名思義,是云家在向景國皇室表忠心。可云家人皆遠離朝堂,云尚蕭也逐漸變為江湖組織。
他們的機構遍布安景兩國,這些年發展迅猛,勢力都比侯官府大得多。云家到了如今這一代,男丁不多了,此次云家家主將獨女許給毅王殿下,想來被迫無奈中,也是看中了毅王的為人,想給云家找個托付。
江星遙抬頭,看著清安不說話。
怎么了清安看著江星遙的樣子,不明所以。
清安,你知道的事情好多啊,是跟著毅王才知道這些的嗎
從前在侯官府時與云尚蕭打過交道,跟著毅王也見識了不少。清安笑著說。
這些年辛苦你了。江星遙心疼地說道,尋常公子哥,這個年紀只一心讀書,考取功名即可,你竟什么都做過了。
清安寵溺地摸了摸江星遙的頭發,笑著說:所以上天總歸還是眷顧我的,讓我遇到這么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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