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語塞,這都能允許
她目露疑惑,錢毓立即解釋道:這是城門侯的規矩,特殊時候送些東西出去都不容易,也算求人家。
求
誒……這歷來如此……
錢毓兩手一攤,擺出副他也沒法的模樣。
姜綰早知這嶧城城門校尉極其下屬城門門侯和兵士都屬郴南軍管轄,跟成駿雄的郴西軍營分屬內外。
這兩方一項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這錢毓八成是把她認作成將軍的人,多半是刻意讓她看到這些,只不知內里在想些什么。
如此,就不麻煩了。
姜綰退下城門,白日不讓出,她夜里自有法子出,也不是急著非要這時候出,主要是不想給錢毓當槍使。
她離開沒一會兒,城門外突然來了大批的兵士,牽著馬拉著板車運著糧食,派了人在門下招呼著讓開城門,上頭駐守的兵士探頭一看,是郴西軍的人,為首的是成駿雄的副將,李長安,驚呆了。
旁邊還來不及收回垂下城門的筐子,干脆直接撒手,外頭等著接應東西的人險些被砸個正著,也同樣被大批的兵士震住,連東西也不要了,撒腿就跑。
李長安騎在馬上,斜眼睨了一眼郴南軍的人,哼了一聲,很是看不上他們這些撈油手段,勒馬橫停在城門與身后的軍士之間,揚聲道:奉成駿雄成將軍之令,攜郴西軍營五千石糧食進城,賑災。
爾等速開城門!
姜綰在城門附近,也聽著了,先前聽到吳開把城中十二萬石的賑災糧霍霍沒了,成駿雄竟然從軍營的糧草里撥糧出來,雖然比起十二萬石也是杯水車薪,但她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做。
不由得回頭往城門方向看去。
城門正緩緩打開,有人出去眼看外頭運來的的確是糧食,正開城門放人進啦,她遠遠瞧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男子,器宇軒昂的睥睨著城門的兵士。
進得城門,同樣遠遠看見她,驅馬到跟前,昂著頭道:你就是姜綰
將軍也命人給你家送去了糧食,你那弟弟好不懂規矩,竟然想混進我的隊伍中來,偷溜進城,還沒出村就叫我給打了一頓,扔回去了。
操練兵蛋子習慣了,下手沒個輕重,多擔待。
他嘴上說著似是致歉的話,眼神中卻沒有半分對不住的意思,反而含著幾分譏笑,整個人在有禮和無禮間完全偏向于無禮,看起來高傲得很。
有勞。
姜綰聽說成駿雄讓人給她家送去了糧食,想來姜堯和阿阮不會缺吃的了,這個該謝。
添麻煩了。
但阿堯試圖偷偷跟著兵士尾巴進城尋她,這事怪不得人教訓,這個該致歉。
成將軍應該在府衙,既然進了城該去復命,那便——走好,不送。
說罷,她一掌拍在了李長安的馬屁股上,手里不知何時夾了暗針,刺痛馬臀,驚得馬在城里四處亂跑起來,李長安勒緊麻繩,繞是騎術不錯,也沖出去幾百米才堪堪控住自己的馬,驚怒回頭瞪姜綰,你——
姜綰甩甩手,將沾了畜類催情素的暗針收回空間,若無其事地回看李長安,甚至朝他微微一笑。
鄉下人,使喚騾子干活習慣了,下手沒個輕重,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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