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一路進來倒是沒瞧見,恐怕也給人撿去當抹布了。
既然引來了官府的人,為什么不跟他們走,你不是要去州府嗎。
原本想過,但我撞見有兵士跟那些人交頭接耳,還交換了我的畫像,在沒有見到知府之前,這些人尚不知誰可信,誰已被對方收買,我不能貿然暴露行藏。
說到這個,孟遲目光沉了沉,他已經猜到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若真是那個人,對方跟他一樣,只要拿出孟家的身份,就能與州府聯系,收買幾個兵士越過知府來找他,并不是什么難事。
他神情變化落入姜綰嚴重,她思忖片刻,道:是你弟弟的人
嗯。
孟遲少見的話少了,姜綰給他處理了傷口,纏上綁帶后,讓姜堯給他整理衣衫,她走到后墻窗戶邊,支開一條縫,看了看外頭。
已經有人搜到了這附近,上這翠喜班來也是遲早的事。
既然有你的畫像,遲早會搜到這里來,天色暗下來,我們就走。
姜綰垂下窗戶,姜堯已經在屋里找到衣物,換下了孟遲沾血的衣裳,是余姑娘先前備好留給孟遲換洗用的。
此時,出去找吃的余姑娘也端著一盤子干餅進來了。
她把干糧放在了桌子上,急急上前收了孟遲那件沾血的衣裳,卷一卷就要塞到床底下去。
陳大哥,外頭有人來尋你了,還帶來了畫像,你一會兒到衣柜里避一避,這兒我來應付。
二位,一會兒還請委屈扮做我翠喜班的人,若是問話,我來答就是。
外頭已經有嘈雜的人聲傳來。
姜綰看了一眼余姑娘還在抖的手,想來先前這些人并未進到翠喜班里頭來搜人,此時到處找不到了,才開始進屋找。
她給姜堯一個眼神,讓他背起孟遲,自己把床下的沾血衣裳取出來包著拿在手里,掃了一圈,屋里沒有什么可以直指孟遲的痕跡,才跟放心準備離開。
余姑娘,這兒藏不住,我帶他先走,只麻煩你一會兒不要說見過他即可。
說著,她又把桌上的餅子拿去大半,留下一人食的分量,支開窗戶讓姜堯背著孟遲先出去,隨后自己也躍出窗外。
走之前,余姑娘還跟到窗戶邊,撐起窗框,與他們揮手道別。
姜綰推了一把姜堯,走,別給人招麻煩,再害了她。
她在前邊探路,姜堯背著孟遲緊跟在后面,夕陽西沉,將人的影子拖得很長,此時不時出去的好時機,容易被搜尋的人發現,且躲過了幾條窄巷,就發現來搜尋孟遲的人越來越多了。
如此只能先找個地方藏身,等天黑了再走。
她帶著弟弟繞到了這一片屋棚的最深處,再往外就是臨河了,這兒有好些廢棄的空屋,她尋了一個中間靠后的,三人躲了進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