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隨著一聲高昂的痛呼,有人從棚子里掀開竹簾走出來,鬼叫什么!
發生了什么事!
姜綰就站在原地,其他兵士在她卸了人關節后,齊齊圍成一個圈把她困在當中,她卻只看著走出來的那人,嘴角輕翹。
找到了。
出來的人就是姜東春。
姜東春驟然見到姜綰,也大吃一驚,忙喊住手,上前把人都罵了下去,城門東角很快就只剩下他和姜綰兩個人。
姜東春搓搓手,有些不自然,手抬起來幾次,還是沒能自然而然地落在姜綰肩頭,改做了指向他休息用的棚子。
綰綰,你怎么來了,外頭風大,進去說
姜綰似笑非笑,抬腳往棚子走去。
姜東春隨后,吩咐左右上城門附近巡邏去,沒有命令不可進來打擾。
在棚子里,姜綰隨意拉了張凳子坐了,姜東春坐在她對面,見她始終不說話,便只好先開口道:你娘……你娘和阿堯他們,都還好嗎
你找羅家的事,爹都知道了,你、你這太過胡鬧了,爹知道,你們在路上受了委屈,又聽了些不盡不實的話,所以對我有怨,但綰綰你要知道,我終究是你爹啊!
姜東春嘆了口氣,親自起身給姜綰倒了一杯熱茶,想了想,又把茶潑了,去了茶葉,重新倒了熱水,往里頭加了兩勺白糖,端過來給她。
你小時候最喜歡甜的了,這是白糖,細白且甜,姜家村可是沒有的,你喝喝看。
姜東春希冀地看著她,姜綰沒有接那杯熱乎的糖水。
所以,羅家讓你寫的東西,你沒寫
她眉心微微蹙起來,姜東春臉上有傷,在眼角處貼了膏藥,臉頰也略微有些腫,想必羅秋綿鬧得不輕。
這樣都不肯寫和離書,總不至于是因為還對徐惠娘有情。
八成是覺得他們還有用。
只不知他不寫,她不會善罷甘休,他打算如何跟羅家交代。
綰綰,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娘的意思
你可知這東西我一旦寫了,你娘以后便不能再靠姜家生活,你讓她一個婦人,如何過活
姜綰嗤笑,先前在姜家村也不見得就靠得著姜家,在逃荒的時候,就更不必說了。
你不愿和離,那便與羅家說清楚,凡事有先來后到,讓羅家女自請做妾。
綰綰!姜東春篤地一聲把茶杯敲在桌上,誰教你這樣跟爹說話的!
他剛兇了一句,又強忍著把火氣憋回去,和緩道:這些事你一個姑娘家不該過問,我自會與你娘說清,你娘最是通情達理,她會理解我,爹也不會虧待你們。
至于秋綿……秋綿她也不是你以為的惡人,你被羅家家仆欺辱那事,她聽說后,已經讓她父親將人都打了,你還要如何呢。
你和阿堯也要理解爹,爹是迫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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