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收了東西,并沒有其他的話想要跟人閑聊。
黑子和高昌山對她這樣的冷淡的樣子都已熟悉,但高子苓還未見過,只覺得心頭一涼,膽怯地問黑子,黑子哥,小綰姐姐是不是有些不太喜歡我
黑子連連擺手,子苓,綰綰姐只是不太愛跟人說話,逃荒呢咱們,又不是出來閑逛著玩兒的,能省一口力氣是一口。
這很正常的。
黑子對姜綰的冷淡有他獨到的解釋,姜綰也不辯解,只是道:你們還有別的事
高昌山搓搓手,他們的確是有事想來請求幫忙,他忍不住往里頭看了一眼,見到孟遲在石床上默默坐著,心頭一松,綰綰,你能不能幫我們問一下里頭那個公子。
我們想知道這雪還要下多久,我跟黑子想帶著子苓單獨出發,想挑個雪停的日子早些走,就不跟姜家村的人一路了。
姜綰往旁邊讓了讓,那你們去問吧。
他會告訴你們的。
原來是來找孟遲的,孟遲會看天象的事先前在林子里的時候黑子跟高昌山應該就發覺了,既然他們打算單獨上路,的確是要早些確認雪停的日子才好確定路線。
得了準許,黑子和高昌山高興地領著高子苓進去找孟遲了。
姜綰靠在洞口的山壁上,閑閑看著山腳下,姜德衍正舉著被切得稀碎的狼皮在朝人撒火。
狼皮被切得細碎,裹在身上跟個草裙似的,絲毫沒有了擋風御寒的功能,姜德衍氣急敗壞地高聲咒罵著切壞狼皮的人。
姜綰手指撓了撓耳朵,風把姜德衍罵人的聲音送上來,無非就是些跟祖宗十八代有關的惡臭咒罵。
她是無所謂的,聽了只覺得他在罵他自己。
沒一會兒,黑子和高昌山他們出來了,見著姜綰在看山腳下鬧騰的姜德衍,黑子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發干的嘴唇,想問又不敢問出來,猶豫半晌才朝姜綰擠擠眼睛,綰綰姐,你說這也不知是誰,半夜里來把德衍叔的狼皮絞碎了。
我是覺得這事鬧的,姜阿爺自己身上有一整張狼皮,也沒給德衍叔分一半,他說楊奶奶和水芹嬸子小虎兒他們都還沒得穿,讓德衍叔忍一忍。
等到了郴州尋著了東春叔,連貂毛的衣裳都能穿得上……
黑子搓搓手,又撓撓頭,見姜綰沒有絲毫反應,一時又拿不準這事到底跟她有沒有關系了。
所以呢姜綰淡淡道。
所、所什么黑子不知她問的是什么,但只要姜綰問,他又知道的,一定會告訴她。
所以他們跟著姜梅山,是因為姜東春在郴州姜綰轉頭看向黑子,你們為什么選擇不跟了
我和舅舅商量過了,子苓一個姑娘家,她阿爺又剛剛出了事,她沒有吃的能每日上交給、給德衍叔他們,我跟舅舅身上的狼皮也不想再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