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薄霧籠罩大地。
不要!
不要!
……
文知蘊從睡夢中驚醒,腦子里昏昏沉沉,她又一次夢到了當年的那場大火,夢里的場景歷歷在目。
文知蘊擦掉眼角的淚水,光著腳走到窗前,推開窗子,一陣寒風襲來,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砰砰砰——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傳來,文知蘊拖著還未蘇醒的身子走到門前打開了門,門口站著一排侍女,手上端著烏蒙族成婚時的禮服以及飾品,琳瑯滿目,燦爛耀眼。
領頭的那個侍女春光滿面,一臉笑容地看著文知蘊,道:郡主,奴婢奉大王子之命,前來為郡主梳妝打扮。
文知蘊瞥了一眼那些衣物以及頭飾,沒有說話,轉身回到了屋內,那侍女立馬帶著其他人跟了進來。
那侍女開口道:不知郡主那邊的習俗如何,我們烏蒙這里王子成婚之時,新娘都要穿上這保佑我們烏蒙平安順遂的烏金鳥嫁衣。
侍女緩緩地展開眼前的嫁衣,這嫁衣之上果然繡有一對烏金鳥,烏蒙國的繡工是從大燕傳來的,如今已經十分成熟,這烏金鳥繡的簡直栩栩如生。
看到文知蘊的表情,這侍女急忙道:這衣服是為郡主您量身打造的,郡主,您看這烏金鳥,乃是由烏蒙最好的繡師一針一線繡成的,您生的天生麗質,國色天香,穿上這件嫁衣定是美極了。
聽到侍女的阿諛奉承,文知蘊搖了搖頭,隨后坐在了梳妝鏡前,侍女看到后立馬圍了上來。
文知蘊曾聽說過女子成婚之時,光是穿衣梳妝打扮都要至少兩個時辰,她曾搞不懂為何會如此夸張,不就是穿個衣服,梳個妝嘛,到了今日她終于知曉傳不虛。
這侍女說的不錯,這嫁衣確實是為她量身制作的,但——是為她餓肚子之時量身制作的。
文知蘊還未吃早飯,餓的前胸貼后背,穿衣的侍女擺弄著腰間的系帶,道:郡主,您收著點肚子。
文知蘊一臉疑惑,道:腰帶不必如此緊吧。
這侍女點了點頭,道:自然是要的,郡主,您有所不知,在烏蒙國,女子出嫁之時為了保持最好的狀態,前一日便要戒食。
文知蘊第一次聽到如此荒謬的行為,俗話說民以食為天,什么會有吃飯重要!
烏蒙成婚習俗除了服飾及成婚時間與大燕不同,其他大體相同,文知蘊穿好嫁衣,梳妝打扮之后便餓著肚子坐在屋內等待,等到快到成婚時間時再出門。
侍女等人先行退下,獨留文知蘊一人在屋內。
文知蘊在屋內環視了一圈,除了桌子上的那壺水,竟沒有一口能入口的東西,都怪自己平日里沒有囤點糧食。
咚咚咚——
屋外響起一陣輕輕地敲門聲,文知蘊以為是那些侍女們落下東西了,無力地道:進來吧。
下一秒,房門被推開,一個身影溜進了房間內。
文知蘊這才發現進來之人并非侍女,而是一個侍衛,而他的行為十分鬼鬼祟祟,文知蘊的餓意瞬間一掃而空,她瞬間提高了警惕,右手拔下頭上的珠釵。
那人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等等,這人的身影為何有些熟悉,文知蘊一晃神的功夫,那人已然走到了文知蘊的面前。
文知蘊終于看清這人是誰,她詫異地道:阿澤,你怎么在這?
衛楚澤站在她的面前上上下下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開口道:我心愛之人今日要嫁給別人,我自然是要提前將她截走。
文知蘊笑了笑,看向衛楚澤道:別貧了,你趕緊走,別被人發現了。
衛楚澤雙手抱拳,一開口滿是撒嬌:哼,我不走,我還沒看夠。
文知蘊知道他是吃醋了,安慰他道:今日我不過做戲而已,不能當真。
那也不行,你現在這么美,只能讓我一個人看。衛楚澤拉起文知蘊的手。
文知蘊看著衛楚澤道: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不美嘍。
衛楚澤嘴角噙著笑,道:我們阿蘊什么時候不美,即使是男裝時也是最俊的書生,否則我也不可能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
文知蘊捏了捏衛楚澤的臉,道:我們阿澤的嘴什么時候這么甜了。
衛楚澤攀上文知蘊的手道:在阿蘊面前,我一直都是這樣。
文知蘊正了正色,道:好了,阿澤,不開玩笑了,你還是趕緊離開吧,我這里沒有什么事。
衛楚澤無視這句話,一臉笑意地看著文知蘊,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紙袋,一臉神秘地放到文知蘊的手中。
這紙袋被衛楚澤保護的很好,拿出來時混雜著他身上的溫度,文知蘊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衛楚澤,又看了手中的紙袋。
衛楚澤嘴角噙著笑,道:你打開看看。
文知蘊一臉茫然地拆開,一個熟悉地東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一臉訝異地看向衛楚澤:桂花糕?你從哪里尋來的?
衛楚澤一臉得意地道:阿蘊,我可是一大早就跑遍了烏蒙城,特地為你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