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烏宣卻并不感到驚訝,沒想到竟被衛楚澤說中了,他原先還以為父王是真的生病了,如此看來,又是烏元的計劃了。
烏宣問道:不知白薇神醫可有解藥
白薇有些遲疑,道:老國主中的這毒,跟你中的毒很可能是一樣的。烏宣疑惑不解,他中的乃是七星藤,根據此前白薇神醫所說,七星藤無色無味,中毒后七日后必死無疑,當時若不是白薇神醫及時制成解藥,他現在已經一命嗚呼了。
若是他父王中的也是七星藤,按理說撐不過七日,從他出使大燕到今日,算起來也有兩月有余,這怎么看都與白薇神醫之前所說相悖。
看出他的疑惑后,白薇道:但老國主的癥狀確實與你當時的相同,我不知為何他現在還躺在這里。
那有什么辦法解毒嗎烏宣問道。
我想一想。白薇還未想通為何老國主與烏宣癥狀一樣,他卻一直未死。
二王子,你先不用哭,我也沒說沒救,給我一點時間。白薇看著淚眼婆娑的烏宣。
烏宣擦了擦眼睛里的淚花,十分委屈地道:我沒想哭啊,這屋內點燃的熏香飄到我眼中了。
熏香從進門開始,白薇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方才沒注意,經過烏宣這一提醒才意識到這香味是這熏香散發的。
這是什么花香白薇從來沒有聞到過。
秋澤花,是我們這邊特有的一種花,一般長在懸崖邊上,極難采摘,其花香濃郁淡雅,很受宮中的各位夫人喜愛。烏宣解釋道。
這花香有什么問題嗎烏宣走到香爐面前,從香爐中取了一撮香灰,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他沒察覺到有什么問題。
七星藤無臭無味,那如果將七星藤碾成粉末做成這秋澤熏香,日日點著,你覺得如何呢白薇看向烏宣。
聽聞此話,烏宣恍然大悟,所以那人是將七星藤混入在這熏香中,若是只偶爾聞到,沒有什么關系,但是父王整日待在這個屋子里,所以積少成多,這才長睡不醒,同時不至于一下子便斃命。
白薇點了點頭,道:我猜測是這樣。
若是這樣,此毒白薇神醫您能解嗎若是他的毒白薇神醫都能解,那父王的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白薇卻搖了搖頭,道:我不能保證,你的毒雖嚴重,但是中毒時間短,并未入骨髓,而老國主中毒時間太長了,毒早已入了骨髓,同樣的解毒方式并不適用他。
烏宣頓時垂下了頭,而后他聽到白薇繼續道:但是,我能保證讓他醒來。
那意思就是醒來之后,不久還是要死的。烏宣看著躺在床上的父王,一時有些難過,雖說他的父親生性暴虐,說實話對他們幾個兄弟卻不錯。
如今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烏宣于心不忍。
白薇抬頭看向烏宣,道:二王子,現在要救嗎若是我現在施針,老國主便能醒來。
烏宣心中猶豫不絕,但若是此時不救老國主,后面的計劃就無法進行,想到自己的母親與妹妹,烏宣心下一橫,道:開始吧。比起失去父親,他更怕的是失去自己的母親與妹妹。
白薇從匣子中拿出銀針,不到一刻鐘,老國主腦門便開了花,隨著房間里傳來了一道咳嗽的聲音。
父王。烏宣抓起老國主的手,而后意識到自己現在帶著面具,解釋道:我是宣兒。
宣兒,你終于回來了。老國主氣息微弱,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烏宣。
父王,到底發生了什么,兒臣走之前您的身體明明還很好,為何會突然中毒烏宣問道。
中毒老國主疑惑地道。
難道父王也不知道嗎您中毒了。烏宣問道。
你走后的第三天,我突然感到身體不適,別靖醫師告訴我突染了風寒,元兒過來請求我把大權給他,讓他暫時監國,我當時沒同意,后面便暈了過去,直到今日才蘇醒。老國主顫顫巍巍地道。
竟然是這樣,看來連父王都被大哥算計了。烏宣憤怒地道。
父王,如今大哥掌握了兵權,現在白宮上下都聽他的,諸位夫人皆被他囚禁,就連我也只能以這種方式見到您。烏宣無奈地道。
元兒竟然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宣兒,如今父王下不了床,后面的事只能靠你了。老國主一生沒有服過軟,如今這番場景,他竟然只能靠那個他一直覺得性格太過軟弱的兒子。
烏宣點了點頭。
白薇瞅了瞅門外,提醒道:還望二位長話短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烏宣抬頭與白薇對視了一眼,長話短說。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別靖醫師來過了嗎
是大王子烏元,烏宣心道不好。
那守衛支支吾吾,道:來、來了。
看到守衛閃躲的眼神,還有這結結巴巴的模樣,烏元道:莫非別靖醫師還在里面
守衛看瞞不住,點了點頭。
烏元推開門走了進來,卻發現屋內不止別靖醫師一人,他將目光鎖定到白薇的身上,面無表情地道:別靖醫師,本王不是吩咐過只允許你一人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