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東未察覺文知蘊身體的異樣,大大咧咧的道:不過溫大人這身體著實有些羸弱,要不我教大人一些防身之術可好
文知蘊強忍方才的陣痛,臉色恢復平靜,道:不必了,不必了,不是有你們保護我嗎
聲東搖了搖頭,繼續道:溫大人,話不能這樣說,我能保護你一時,保護不了你一世,況且練武不止有防身之用,亦可強身健體,像溫大人這樣的,更需要練一練。
文知蘊正想借口如何拒絕,衛楚澤的聲音自遠而近傳來:聲東,你不是回來取藥的嗎
聲東聽到這話,訕訕地笑了下,而后丟下我這就去后溜之大吉。
文知蘊心下一涼,莫不是方才的舉動被他瞧了去。
衛楚澤邁著大步走到文知蘊面前,目光朝文知蘊身上上下掃了一遍,最后堪堪鎖定在右肩,臉上帶著笑意,問道:溫大人,我瞧著你的右肩似是受了傷,不知為何
果然,還是引起了他的懷疑,正當文知蘊苦想個借口之時,白薇猝然推門而出,并一臉無奈的斥責道:溫大人,說了讓你躺在床上好好歇息,怎么與衛將軍一樣,如此不聽話。
衛楚澤聽罷這話,一臉無辜,怎么莫名其妙就引火燒身了。
昨日傍晚非要去幫百姓搬東西,結果非但沒幫上忙,還被木棚頂上突然掉落的木頭砸中了右肩,昨晚特意囑咐,今日需好好歇息。白薇埋怨道。
衛楚澤一頭霧水,道:溫大人昨日受傷了,我怎么不知道
文知蘊笑了笑道:衛將軍,您公務繁忙,這點小事,何須讓您掛礙。
這可不是小事,溫大人乃是皇上指定的欽差大臣,而我只是皇上派來保護溫大人的,你受傷可不是小事。衛楚澤說話的語氣很是擔憂,但是卻未從他臉上看到擔憂的神情。
文知蘊擺了擺右手,吃痛后才想起右肩受了傷,換到了左手,道:下官不敢當,衛將軍說笑了。
衛楚澤的目光從文知蘊的右肩移到她的臉上,道:昨夜本將軍夜探梁儒的府邸。說話之間,他神色凝重,眉頭深鎖,只一瞬,而后恢復正常。
文知蘊自是裝作不知情,訝然道:衛將軍可是探查到什么
那是自然,不過本將軍遇到一件更有趣的事。說罷衛楚澤嘴角竟噙著一絲笑。
文知蘊暗想,應當便是昨日與自己交手之事,她面上仍然好奇的問道:什么事,竟讓衛將軍覺得有趣
溫大人,要不你猜一下衛楚澤道。
文知蘊暗暗吐槽,如若自己不是昨晚的當事人,自己如何能猜到昨夜發生了何事,這衛楚澤怕是吃飽著撐得,自然她面上不能露出不耐煩,而且還要猜上一猜,文知蘊開口道:下官猜想,衛將軍肯定是瞧見了梁儒不得了的秘密。
衛楚澤道:不是,你再猜一下。
文知蘊面上犯難,歪頭想了半天,無奈的道:衛將軍,下官實在是猜不出來。
意思很明顯,你不要為難下官了。
衛楚澤看到溫執這為難的表情,一掃陰郁,故作高深地道:昨日夜探梁儒府邸之人,不止本將軍一人,還有一人,那人功夫極好,短時間能與本將軍打成平手,我第一次遇到能與我打平手之人。
文知蘊吃驚的追問:然后呢,衛將軍可知那人是誰,竟能與您打成平手。
我刺中那人一劍,被他逃了。衛楚澤臉上滿是遺憾。
不消片刻,衛楚澤再次開口:巧合的是,我刺傷之處恰與溫大人受傷之處相同。說完雙眼看向文知蘊,二人四目相對。
文知蘊暗想,莫不是自己還是沒有洗脫嫌疑,她佯裝恍然大悟,道:原來衛將軍是以為下官是那人了,衛將軍,在下手無縛雞之力,搬袋糧食都能受傷,也是非常榮幸,竟被衛將軍猜做那武功高強之人。
衛楚澤道:我并非有意懷疑溫大人,只是你受傷之處與那人實在巧合,我這才忍不住聯想,不過依溫大人所述,本將軍卻是高看了你,那人身法極快,一招一式頗有章法,武功我卻從未見過。
怎么還踩一捧一,不過那個人也是自己,就當是對自己的夸獎了,文知蘊道:下官只是一介書生,對于武學之事不甚了解,不過那人竟能得衛將軍如此高的評價,想來應該不是一般人,衛將軍當真沒有見過
衛楚澤再次回想昨日與那人交手的場景,大燕國內數一數二的高手他很多都打過交道,即使沒有交過手的也曾看過他的招式,這人的身法他能確認確實從未見過,衛楚澤搖了搖頭。
五年前,文知蘊其實并未練過武功,只是經常看到一心想加入衛家軍的哥哥在后院練功,不過那也是最普通的招式。不過自小之時,宛丘縣的一位屠夫看到文知蘊便道她有練武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