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來了一只鳥,樹枝一顫,身影成了雙。
易轍,易轍,易轍,明明有著這樣的名字,這個人卻固執地,從不遵從。
“好。”許唐成說。
第六十六章尾聲
許唐成終于實現了用小電驢載著易轍兜風的愿望。
雖然兩個大男人坐在一起有點擠,但易轍明目張膽地環抱他的姿勢,讓他覺得這小電驢的大小剛剛好。
易轍在三亞待了幾天,用許唐蹊的話說,他們兩個就像連體嬰兒,恨不得上廁所都一起去。許唐成意識到可能是沒收住,有些放肆了,但也沒有刻意地去做什么改變——他們這么久沒見,就算現在天天抱在一起,也不過分吧。
許唐成房間的床有點小,但晚上他們還是堅持要擠在一張床上睡。
即便過了幾天,許唐成躺在易轍身邊,都還是覺得很不真切,沒睡著,瞇著眼睛,都要不時抬手摸摸他的胳膊、肚子。
易轍忍了一會兒,后來忍不住了,攥住他在自己肚皮上亂動的手,側過身,小聲在他耳邊說:“別摸了,再摸受不了了。”
許唐成閉著眼睛笑出了聲音,睜開眼,變本加厲地湊過去親他。
隔壁就是周慧和許岳良,這剛登堂入室的幾天,易轍怎么也不敢做什么啊。他抬起一條腿,把許唐成的腿壓在下面,又用手臂制住了他亂動的胳膊。
許唐成把胳膊翻過來一彎,用手捏了捏橫在自己身前的手臂:“變粗了啊。”
“天天鍛煉呢。”易轍說著,還把手舉起來,讓他摸自己手臂上的肌肉。
捏了兩下,許唐成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句,給他養老,給他送終。
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要在往常許唐成早就睡了。不過今天,他忽然抬起手,捏了捏易轍的下巴,說:“我們說說話吧。”
“好,”易轍躺平了,問,“想說什么?”
“你給我講講你在南極的事?”
“也沒有什么太特別的,就是很冷。”易轍認真想了想,接著說,“我們是跟著美國人一起去的,不是在中國的科考站。去之前做了很多心理測試,因為那里是允許持槍的,長期在那種地方生活,容易導致精神不穩定,怕有人萬一心理一個不正常,拿槍亂突突。其實做心理測試的時候,我特別怕我通不過,因為太想你了,覺得都快想出病來了,好在最后都合格了。”
許唐成認真聽著,握了握易轍的手。
辛苦你了。
“在那邊,基本都是吃肉,每周只有一天能吃蔬菜,蔬菜是從愛爾蘭空運過來的。我在那待了一年,我那個位置又很靠近極點,算起來,感覺這一年要么極晝要么極夜,沒幾天正常地。極夜的時候看見了極光,很漂亮,我有拍,等回去給你看。但極夜除了有極光之外,就沒有什么別的好的地方了,成天都見不著太陽,生物鐘混亂,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么時候,真的很難捱。我跟我室友有一陣都脫發了,特別是他,很嚴重。本來我以為極晝會好一點,但其實也很難受,那會兒我基本上能體會到你那種想睡又睡不著的感覺。不過我們那個窗簾不錯,遮光性很好,”說到這,易轍有點不高興地抱怨,“但是我走的時候想跟他們買點窗簾,他們竟然不賣給我。”
許唐成笑:“你買人家窗簾干嘛?”
“給咱們家裝上啊,那個比我買的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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