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醉實屬特殊情況,許唐成心里裝著事要辦,根本沒醉得徹底。他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后來還是能回想起來的。
思維有些不受控制,他紅著老臉把那晚的事飛速過了一遍,意外地,還收獲了一個能擋住易轍這個春`心萌動小少年的理由。
“哎,那你記不記得,我那天晚上說了一句話?”
“什么話?”他賣了個關子,易轍也很配合。
“我說,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這話像是一下把易轍打懵了,他在原地怔了兩秒,才又急急地追了上去:“不是不是,我那不算過啊。你這是耍賴,你剛才都說了讓我挑。”
“我讓你挑禮物,”許唐成停下來,反問,“你挑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不是亂七八糟啊,”易轍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弄得許唐成愣是在連水都沒喝得情況下被嗆到,“你還邀請我來著。”
這場辯論在這種露天公共街道上實在顯得像是自帶一層嬌羞粉紅,許唐成不想在這談什么邀請不邀請,直接了當扔出一句:“誰讓你慫的。”
“我那不是慫,”易轍立馬辯駁,“我那是尊重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音量并不大,事實上,兩個人你來我往的這半天,易轍即便爭論、抗議,也始終都是用著溫和的語氣和很小的音量。但或許是因為周圍安靜,一旁三個拿著氣球的女孩子還是不約而同地朝他們看了過來。
許唐成打量周圍,剛巧和她們對上視線,四人之間維持了幾秒尷尬的氛圍。許唐成還算冷靜,他挑挑眉,在幾人的注視下抬手摸了摸易轍的腦袋:“乖,哥知道了。”
沒討到甜果子,還被當眾占了便宜,再結合上那個和重大事件失之交臂的夜晚,易轍連相機都沒心情舉了,一路纏著許唐成念叨,問他行不行。
要過馬路,許唐成怕他被車蹭到,一手把擋在身前的人拉到身側。易轍隨著他晃悠,這一錯眼,許唐成才發現攝像機上的小紅燈還亮著。
“你相機一直沒關?”他指著相機,有些不可思議。
易轍抬起手臂看了看,平靜地答:“沒關。”
拿別人的相機拍著,他倆竟還討論了半天粉紅事件。這使得許唐成萬分沒有安全感。
“沒事,別人看不見,我回去就導出來。”
許唐成卻沉默地盯了他兩秒,然后托著他的手,把相機舉起來,還特意用兩只手扶正了鏡頭。
“端好了,我要說話了。”他說。
“哦。”
馬路邊,打著燈的車流旁,易轍把鏡頭聚焦在許唐成的臉上。
“端好了,說吧。”
兩個方向都沒了車,許唐成只說了五個字,就大步跨向了對側商區。
“想都不要想。”
要來看燈的是易轍,看見燈以后還悶悶不樂的也是易轍。許唐成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他,畢竟,確實是自己先挑頭讓他選的。
好像逗得有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