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管易轍怎么叫你了,”介紹過,握了手,鄭以坤便遞過來一本菜單,“成哥,看看吃什么,今天不用跟我客氣啊,隨便點。”
許唐成笑了笑,把菜單挪給成絮:“成絮看吧,我不挑。”
成絮趕緊搖頭:“你們點,我不會點菜。”
一本菜單遞來遞去,鄭以坤索性一把拿過,扔給易轍:“你點。”
易轍瞥他一眼,低頭翻開,放到自己和許唐成的中間。
點菜時,無論問鄭以坤和成絮什么,兩個人的回答都是“可以”,但在許唐成看來,同樣一個詞,含義卻不大一樣。
成絮是性格就這樣,鄭以坤應該是并不在意這頓飯到底吃什么。
只是在菜譜確定后,許唐成剛要同服務員說點好了,鄭以坤卻突然伸手,截了過他正要還給服務員的菜單。
“我再加一個。”他翻著菜單,咂了下嘴,“給我小學長點份煉乳小饅頭。”
一旁的成絮立刻推了推眼鏡:“我不要。”
鄭以坤卻點著菜單上的圖案,再次跟服務員說:“煉乳小饅頭。”
許唐成坐在成絮的對面,被這一句“小學長”和煉乳小饅頭搞得有點懵。
“不要了,”成絮還在攔,“點太多了,吃不了。”
“我吃。”
不管他的抗議,鄭以坤收了菜單。
許唐成看了易轍一眼,正好和他對上視線。看著易轍抿了抿唇,欲又止的樣子,許唐成便明白了易轍對于“小學長”的稱呼是瞞而未報了。
鄭以坤是個很健談的人,和許唐成第一次見面,也能自然地發掘出一堆能和他深談的問題。幾人閑聊,易轍自然問了句鄭以坤以后的打算。而讓許唐成和易轍驚訝的是,成絮并不知道鄭以坤退學了。
不知是被辣椒嗆住還是太過吃驚,成絮聽到一句“退學”之后突然開始猛烈地咳嗽,漲紅了整張臉。鄭以坤一邊“哎喲”一邊給他遞紙,又給倒滿了一杯豆奶,推到他手邊。
成絮灌了小半杯,才淚眼朦朧地扭頭問:“你為什么退學啊?”
這問題鄭以坤聽見挺多遍了,不過成絮問,他還是耐下心來說:“我本來就不是學習的料。”
“我爸呢,是個暴發戶,錢多得沒地花,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覺得自己沒文化,所以掄著棍子逼我考a大。”他喝了口酒,哧笑了一聲,“他讓我考我就考唄,反正他承諾我考上a大就給我多少多少錢,我就當賺錢了,還能順便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讓他樂呵樂呵,不虧。”
“不過我考上不一定讀啊。”
這種做法當然并不主流,易轍和許唐成早就知道退學的事,此刻的接受度還比較強,但成絮剛剛被這消息沖擊,自然生出了一股腦的問題。
“那你爸不會說你嗎?”
“為什么說我,”成絮看著鄭以坤的目光滿是奇怪和震驚,但反過來,鄭以坤看著成絮,也滿是奇怪,“我不告訴他,他又不知道。我要告訴他就不是說我的事了,他能掄死我。”
怎么就會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