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眾人的面,不好表露什么,只是看著那滿滿的藥箱子,默默點了點頭,并沒有瞧見展露昭臉色已經沉下去了。
宣懷抿從他二哥燙到起,一直都沒什么表示,此時才打了個哈欠,強笑著問:」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吃飯了?」
展露昭忽然朝他冷冷一瞥:」你除了吃,還知道什么?」
「宣副官,」宋壬沒來,這個送藥箱上來的護兵就成了一個臨時的護兵領頭,他看看廂房里的幾個人,走近了宣懷風一步,低聲和宣懷風商量:」您別笑話我沒見識,今天我看過黃歷的,上面寫著不宜出行。果然,一出來您就出了狀況。這飯……能不能別吃了?您瞧,您的手燙著了,吃東西也不痛快。不如讓我們先送您回去,想必您的朋友也是可以體諒的。要吃飯,選個好日子再和他們另約。您看成嗎?」
展露昭在旁邊豎著耳朵聽得一清二楚。
如果這是他的兵,早被他拔手槍斃了。可恨卻是宣懷風帶來的人,總不能不給面子,只能黑著臉,鐵鑄的雕像似的坐一邊。
宣懷風也早覺得這頓飯吃得夠難受的,點頭說:」好,就照你說的辦。」
把袖子放下來,扣好了袖扣。
站起來,向展露昭道歉,說:」今天這一頓,不如還是我會賬……」
展露昭把手一揮:」別說這種沒意思的話。是我做事出了差錯,害你燙著了。不過,過幾天我還要弄一桌好席面請你,補今天這一頓,你賞不賞臉?」
宣懷風想著為了小飛燕的事,終是要再見一次的,說:」我們過幾天再約一頓,當然沒問題,但不能你請。我該請你一桌的。」
展露昭說:」也行,反正我們約好了。」
親自把宣懷風送到樓下,直看著他在護兵簇擁下上了小轎車,揚起塵煙,開得遠遠。
展露昭這才上樓,到了廂房,掃一眼滿桌原封未動的菜肴,臉色陰沉。
宣懷抿見了,便不敢顯得太高興,也把唇抿起來,嘆了一口氣,攤開手說:」唉,辛辛苦苦布置的一桌好菜,可惜。軍長,你坐下吃一點吧。」
把椅子搬過來,請展露昭坐下。feifan
又斟了一杯,送到展露昭手里,說:」喝點酒,消消氣。」
展露昭抬起眼,冷冷瞅他一下,一仰頭,喝到酒杯見底。
放了杯子,說:」你坐下。」
宣懷抿干干脆脆地在他身邊坐下了,拿起筷子問:」想吃什么?我夾給你。」
展露昭沒答,忽然握著他的左手腕拉到自己眼前,把袖子掠上去,盯著他露出來的手臂看。
悶悶地不做聲。
宣懷抿低聲說:」急什么?等吃飽了,什么時候不由得你?」
展露昭默默地看著他白皙的手臂,半晌,把掌心貼在肌膚上面,慢慢摩挲。
宣懷抿被他摸得癢癢,忍不住嘻地一笑,抬眼看著展露昭那心醉沉迷的表情,霎時明白過來了,頓時把笑容僵在臉上,瞪了展露昭好一會,才展著難看到極點的笑容,悻悻地說:」得了,摸上一萬遍,這胳膊也長不到他身上去。」
說是這么說,卻沒有把左手抽回來,仍由著展露昭把玩摩挲,右手拿起筷子,板著臉夾了一塊冷掉的熊掌塞進嘴里,恨恨地嚼起來。
第十八章
宣懷風坐上汽車,遠離了江南館子,才算松了一口氣。
剛才在廂房的一陣子,怎么想怎么別扭。
他倒有些高興被燙到了,可以托辭先走。
司機在前面擺著方向盤,一邊問:」宣副官,我們是回公館嗎?」
宣懷風看看天色,現在只是午飯光景,不知道白雪嵐吃了沒有,說:」到海關總署去吧,我還有些公務要辦。」
司機便往海關總署的路上開。
到了海關總署門口,宣懷風從車上下來,直接往樓上的總長辦公室去,到了門口敲了敲門,里面半日都沒有聲音。
一個部員剛好經過看見了,說:」宣副官,你找總長?」
宣懷風說:」是的。」
部員說:」總長出去了,你不知道?」
宣懷風問:」他是吃飯去了?」
部員說:」大概是的。好像是警察廳一個什么人過來請的,總長就帶著幾個護兵走了,他們下樓的時候,我還聽見依稀說了一句什么京華樓的菜色不錯。恐怕是去京華樓吃飯吧。」
宣懷風聽了,不由注意起來。
白雪嵐上次被埋伏挨了一槍,警察廳處理得不明不白,又有傳聞說警察廳長就和那個火焰幫的當家有勾結,怎么今天警察廳的忽然和白雪嵐約了一道吃飯?
必有蹊蹺。
他心里默默地就有些急了。
這人也太不在意了,自己好歹是他的副官,這樣的事也不吭一聲。
要是自己知道有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把和三弟的約往后推一天的。
宣懷風轉身下樓,快步出了大門,一貓腰鉆進車廂里,對司機說:」開車,去京華樓,快點。」
白雪嵐帶著兩個護兵上了京華樓的包廂,警察廳長已經先擺了一桌酒菜,見他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