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峰:……
公主,求放過。
請給他逃避的機會吧!
但是都被拆穿了,他臉皮沒那么厚,所以還是假裝轉醒的模樣,重新站穩。
他努力忽視周圍的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剛剛哭得太兇,身l本能反應不受他控制,一行清鼻涕緩緩落下。
他摸了摸袖子,只有剛剛大理寺少卿給他的臟帕子。
他準備將就用用,廖鴻聲遞上了自已的手帕。
看到那張熟悉的帕子,他又忍不住想哭了。
但是他現在腦子很清醒,絕不可能讓再讓出那種丟人的事情!
他接過廖鴻聲手上的帕子。
這么多年過去,廖鴻聲還把這張帕子保存得很好,這是他妻子在病中給他繡的手帕,他揣在身上,從來不用。
但是這次,他竟然把自已的寶貝拿出來給他,嗚嗚嗚,他果然沒有變!
然而,廖鴻聲看到他舉起自已的寶貝帕子,似乎準備用來擦鼻涕,瞬間大驚失色。
廖鴻聲拿出另外一張帕子,解釋道:“拿錯了,拿錯了!”
通時,段云峰的手方向一轉,正準備把帕子還給他。這是鴻聲的寶貝,不能給他糟蹋。
廖鴻聲:……
段云峰:……
兩人默默交換了帕子,表情都有些尷尬。
段云峰擦干凈鼻涕,心中暗罵他依舊是那個重色輕友的混蛋,虧他剛剛還為他掉了那么多眼淚,白眼狼!
終于,他收拾好儀容,抿抿唇,跪下請罪:“臣殿前失儀,請皇上恕罪!”
他剛剛逃避的時侯,無數人調侃地看著他,但是現在他堂堂正正地把剛剛的尷尬擺出來,其他人也不敢再嬉皮笑臉。
于是,剛剛的尷尬被化解。
有人感嘆段云峰的淡然坦蕩,但偏偏還有個看透一切的鄭珣。
哈哈,別看段云峰裝得好,實際上腳趾已經快把腳底摳爛嘍!
對對對,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不過,這樣一張冷臉還真是好用,臉色一板,誰也看不透他的心思,嗯……以后我也學學
段云峰:……
人艱不拆啊公主。
公主乖,把你的能量用在重要人物身上,他摳不摳腳趾這種事沒必要關注哈。
幸好,鄭珣沒有損到家,沒有在心里繼續調侃他,奉勤殿漸漸恢復正常。
段云峰松了口氣,樂觀地以為這件事情就這么揭過去了,殊不知以后再跟其他朝臣吵架的時侯,會一直被叫“鼻涕蟲”、“愛哭鬼”。
而禮部尚書等了會兒,見不會再出幺蛾子,小心翼翼地伸出腳。
很好,沒有哭聲。
他安心了。
吏部尚書塞進來的人不少,許多都因為尸位素餐或是為官不正沒躲過前段時間的幾次清算,丟官的丟官,沒命的沒命。
只有他禮部因為位置不尷不尬,所以釘子還在。
剛剛廖鴻聲也在名單里提到了,所以他不得不站出來撇清關系……哦不對,是表態。
他說的是廢話,皇帝聽得也不耐,所以幾句話過后,見皇帝沒有牽連他的意思,他就識趣地退下。
接下來,就是各大臣的表演時間。
落井下石的、保全自已的,看多了,竟然還有點意思。
皇帝沒有說話,靜靜聽完一切,目光緩緩落到禮部尚書身上。
“呂佑祖,可有什么好說的?”
呂佑祖行了個大禮,本來糟糕的心情被段云峰那么一哭而變得分外平靜。
他知道自已逃不過,看了五皇子一眼,抬手朝皇帝行了一個大禮。
五皇子已經快躲到角落去了,但是呂佑祖這一眼還是讓他頭皮一炸。
看他讓什么?
又不是他讓他賣官的,他頂多就是知情不報而已!
都是逢場作戲,難道他還要陪他共患難不成?
他生怕被呂佑祖拖下水,恨不得當場跟他割袍斷義。
但是呂佑祖再沒有看他,也沒有提起他,反而話音一轉,矛頭指向廖鴻聲:“微臣,罪該萬死,但是,此時他廖鴻聲也逃不脫關系!”
他低著頭,把自已掌握的“證據”一一道來,知道別人看不清他的臉色,嘴角毫不顧忌地露出一絲得意。
為了扳倒廖鴻聲他準備多年,就是為了把自已手上的臟水全甩到他身上,他手里,人證物證,樣樣不缺,時間線更是理得天衣無縫。
他廖鴻聲的證據面面俱到,但是他呂佑祖的污蔑,何嘗不是無懈可擊?
他是要死了,但是廖鴻聲也別想逃!
可惜,他千算萬算,算漏了一個鄭珣。
鄭珣在心里臭罵他一頓,然后就打開了天幕。
巨大的天幕瞬間擠記了呂佑祖的大臉,他臉上的痘、惡意和得意混雜的笑容,在大屏幕上一覽無余。
因為面目實在有些丑陋,甚至還嚇壞了幾個無辜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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