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就知道喝酒,這又喝醉了吧?誰把他送回來的?”
溫淑看了一眼程衛東,“媽,一個好心人。”
“那得謝謝人家......”
溫母扶著門框走出來了,目光猝不及防地和程衛東碰上。
程衛東扯唇輕笑,這個拆散他家庭的女人還活著呢,就是人消瘦的厲害,身形也佝僂的厲害。
“是你?”
“對,是我,老人家難得你還記得我。”
曾經的女婿,溫母又不是健忘。
溫母的眼神瞬間變得復雜,手微微顫抖著扶在門框上,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她的嘴唇動了動,卻半晌沒能說出話來,只是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了無數過往的片段:程衛東幾年前的模樣,溫淑離婚是她勸說施壓的結果。
程衛東是個好人,他對溫淑好,連帶著對他們也好,如今想想很愧疚。
溫母走了過來,緩緩抬起手,似乎想要觸碰程衛東,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了,最終只是無力地垂下,聲音沙啞地開口問道:“衛東啊,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你還好吧?”
溫母的眼眶瞬間濕潤了,這一刻她是后悔的吧?
程衛東的目光復雜而深邃,他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托您的福,一切還好,沒想到吧,您還有今天呢?我以為你會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
“衛東......”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只剩下他們和那段無法回去的過往。
“程衛東,我送你走。”
溫淑知道程衛東對自己有怨,對她家人尤其是溫母有怨。
過去的事了,再怎么埋怨也不能推倒重來。
對不住的人,已經對不住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