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呈現一雙秋水眼,高挺的鼻子,櫻桃小口。
的確很好看。
好看,是必要的,否則沒有機會走進這座皇城,被皇帝看到。
但在這皇城里活著,僅僅好看還是不夠。
還要讓人記住,讓人喜歡,讓人害怕。
見了之后呢
她就將這位白小娘子收為己用
耳邊白瑛的聲音忽遠忽近。
"…我告訴娘娘,愿為她效勞。"
為她效勞
怎么效勞
"我愿為娘娘棋子,為娘娘迷惑皇子,監控皇子。"
笑聲在耳邊響起,白瑛有些恍惚地看著前方,見是莊籬低著頭在笑。
"你這是為了娘娘啊。"她說,"還是為了你自己你是不是很想嫁給長陽王"
雖然過去很多年了,但陡然再聽到這句話,白瑛的臉還是瞬時發紅,熱辣辣的羞慚。
娘娘當時也是這樣說的。
為什么想嫁給長陽王,因為英雄救美,救命之恩涌泉相報
"不,我只是,想成為娘娘這樣的人。"她喃喃說。
莊籬的聲音再次傳來:"我這樣的人是什么樣的人"
這句話似乎先前問過了,白瑛有些恍惚,沒有注意到莊籬這句話自稱變了。
蔣后這樣的人,自然是人人都怕她的人。
人人都怕她
寶石戒面映照的臉上緩緩浮現笑容。
"人人不是怕我。"她抬起頭,看著白瑛,"是怕權力。"
白瑛再次愣了下。
蔣后當時是這樣說的,但她還沒有說出來。
怎么莊籬先說出來了
她不由看著眼前的莊籬。
眼前的這張臉依舊蒼白,但在抬起頭的那一瞬間,似乎陡然脫下一層皮,呈現出另一幅模樣。
眼波流轉幽幽,嘴角彎彎翹起。
五官從熟悉變得陌生。
陌生,又似曾相識。
她的視線一陣恍惚,宛如又站在那寬大的宮室內,看著華麗的龍椅上那個女子慵懶而坐,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小姑娘。"她笑著說,"你不用想成為我這樣的人,你要想的是得到權力。"
白瑛按著心口,記憶的那張臉,與此時此刻眼前的莊籬融為一體。
她雙耳嗡嗡,呼吸急促,不可置信。
眼前的莊籬不再看她,流轉的眼波看向王德貴,兵衛們,又環視四周,似乎在辨認這是哪里。
"結鄰樓。"她說,點點頭,視線再回到白瑛身上,"看來,你現在已經得到權力了。"
隨著說話,身上綁縛的繩子脫落,肩背舒展,宛如一朵花徐徐盛開。
白瑛發出一聲尖叫,將手中的三清鈴舉起向前。
……
……
嗡一聲,沈青猛地停下腳,低下頭看手拎著的古琴。
琴弦在顫抖。
不知何時又出現的內侍在后猝不及防撞上來。
"怎么了"他問,"快走啊。"
前方就是結鄰樓。
沈青沒有理會他,只看著手里的琴。
隨著他的注視,琴弦再此撥動。
不是幻覺。
而且不是一根,所有的琴弦都在動,宛如人在舒展手臂,似乎要掙脫琴身。
他脫口而出:"娘娘醒了!"
內侍愕然:"娘娘怎么會醒"又問,"你把娘娘帶進來了"
沈青搖頭,他沒有,他怎么會把娘娘帶到這里來,這里有帝鐘。
先前已經經受過一次危險。
在娘娘尚未徹底醒來之前,他不會讓娘娘再涉險。
"那怎么回事你沒喚醒娘娘,娘娘怎么會醒來"內侍問,視線也落在沈青的古琴上。
璀璨華燈下,琴弦無人彈奏,自己飛舞,且毫無聲音,詭異駭人。
他沒有喚,蝴蝶也不在,娘娘卻醒了,那只能是一個原因。
沈青看向前方燈火璀璨的結鄰樓。
這世上與娘娘有牽絆還有一個人。
"她把娘娘喚醒了!"
她怎么敢把娘娘喚醒
當然,讓娘娘蘇醒是他最終的目的,但目前白小娘子的意識還占據主體,對另一個意識必然排斥戒備。
他只有每次將她引走,娘娘才能有機會醒過來。
怎么她竟然會主動喚醒娘娘
難道她被白瑛嚇傻了失去心智,消散了
沈青的臉色變得鐵青。
這是他想要見到的結果,但不是現在。
現在,可就糟了!
他抬起頭看向結鄰樓,原本璀璨的花燈似乎開始搖晃,視線也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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