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好不容易能在家里喘口氣,就接到了這對于任何一個皇子而,都是極其榮譽的差事兒。
這可是春祭,以往那都是天子主祭,代替天子祭祀那可是莫大的榮耀!
要知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代替天子行事的。
基本上只有儲君,未來的天子,才有這般的榮耀!
因此,歷朝歷代,基本上這個差事兒,那都是太子的,或者是,皇上屬意的太子人選的。
而這次春祭,小太子自己躲懶,三皇子只能走馬上任。
這一路的儀仗規格遠超王爺,完全是太子用的儀仗。
朝中一些大臣心里很是激動,甚至,還有大臣動了想要結親的沖動。
一旦三皇子真的能榮登大寶,那他們可就是皇親國戚,絕對能保證家族的百年榮華。
有這樣的想法還不只京都的一個世家,想要從龍之功的家族,那可不只一兩個。
三皇子如果知道只是因為一次春祭,就搞出這么一系列的事情,肯定后悔死!
他可一點兒也不想當太子,更不想當皇上。
這兩個位置都太危險了,他還想再多活幾年,想要壽終正寢的。
他這想法剛在腦子里閃過,一支支鋒利的羽箭直接向馬車射來,瞬間,馬車就被射成了刺猬,其中一支羽箭正中三皇子的胸口。
這一瞬間,他以為他馬上就要離開人世了,腦中閃過的最后一個想法竟然是,幸好六弟夠懶,幸好這次來的人是他。
可是卻沒有想到,胸口只是一時猛疼,卻沒有鮮血流出。
他扯住羽箭,都不用用力,就把羽箭拔了出來。
他摸了摸胸口,除了震得有點疼,緩過那一瞬,竟然什么感覺都沒有了。
他這才想了起來,早在大軍出發去西北邊關的時候,太子殿下就開始發鎧甲。
兄弟幾個基本上都是每個人分到了兩件。
因為太子的再三交代,一定要隨時貼身穿上,關鍵時候,可以保命。
其實平時他也不怎么穿,這次因為是春祭,要出京城,去城郊那邊,所以他就套上了。
沒想到,這鎧甲還真的救了他一命。
三皇子還來不及慶幸呢,就又有危險襲來。
兩側的樹林中憑空出現了很多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各個武藝高強,而且出手狠辣,隨行的侍衛根本無法抵抗。
三皇子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半點武藝都沒有,只能靠著侍衛的保護。
可是,看著身邊的侍衛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了下去,三皇子一路策馬狂奔,身后不停的有利箭射來。
他已經不知道他的后背中了多少支羽箭。
終于,身后的黑衣人追了上來,而三皇子身邊只剩下了兩個侍衛。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刺殺我?我哪里得罪了你們?”三皇子沉聲問道。
“你姓陸,本身就是你的罪孽!我這就送的太子殿下一程!”為首的男人沉聲說道。
三皇子眉間微蹙,“你們要殺太子?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人的手中利劍沾著鮮血,憤恨道,“送你下地獄的人。”
在黑衣人揮劍向前刺出的那一刻,突然,大批侍衛出現,直接和黑衣人交戰。
只用了一刻鐘,就將這些刺客抓了抓,殺了殺,速度之快,動作之利落,驚呆了三皇子的雙眼。
原本應該在宮里養傷的陸承天,更是突然出現在這里。
三皇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本來就是一個極其聰慧的人。
滿朝文武都被父皇算計了!
滿朝上下,均是父皇的棋子,不管是他,還是太子!
陸澤容在意識到這件事情之后,什么春祭,什么代天子行事,全都被他扔到了一邊。
想到小太子日常虛弱,滿朝文武硬是擔心他太過于勞累,不僅同意了寫奏章的新規定,還每天集中在文華殿批折子,三皇子立刻悟了。
上半身因為穿著防護服沒有中箭,但是,胳膊和右腿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陸承天過來剛想問話,三皇子就當著所有禁軍的面,華麗麗的暈倒了。
場面又是一陣的兵荒馬亂。
畢竟,三皇子身上還插著六支羽箭,身上還一片血跡,這打眼一看,那就是一命嗚呼了。
禁軍統領都出動了,這要是真的讓三皇子殞命,那他這個禁軍統領也別干了。
這邊又是一番兵荒馬亂。
陸承天原本是想著引蛇出洞,就地審問,將皇城內外的釘子全都挖出來,祭祀的事情,依舊按照原計劃,讓三皇子去。
這下一來,三皇子“身負重傷”,祭祀沒有了主祭人。
春祭如此重要,關乎天下百姓的農耕事宜,絕對不可輕視。
以往是天子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如若特殊情況,那也是要太子,如果沒有太子,那才是諸位皇子。
現在三皇子罷工了,那就只能是陸承天親自出馬了。
滿朝文武都知道皇上中毒昏迷,現在突然出席,可是驚呆了一干官員。
大家迅速開始頭腦風暴,拼命回想自己這段時間有沒有不妥之處?
會不會被皇上責怪?
一場祭祀完畢,有些官員依舊神游天外,感慨皇上心機之深。
一些有小心思的官員更是忐忑的不行,看皇上如此神采奕奕,那想必這段時間是他故意為之,一切盡在圣上的掌握之中!
隨行祭祀的官員很是忐忑不安,同樣忐忑不安的還有京中剛剛收到三皇子遇刺消息的小太子。
看著信鴿送回來的詳細消息,小太子又慌又急,一路小跑去了太醫院。
拉著姜院正就往宮外走。
“殿下!殿下!注意影響!注意影響啊!”老太醫踉蹌著向前,忍不住低聲提醒。
“什么影響?哪里來的影響?現在重要的是救三哥,他遇刺了,現在昏迷不醒!”
小太子很是著急,在他眼里,京中醫術最高的就是太醫院的姜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