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周至來說的話,漢字的特殊優勢就是象形和聯想,這對于使用和拼讀來說,都是非常具備優勢的。
        比如「打印機」和「打印者」,后兩個詞在英文應用中就會受到限制,printer,到底是表示前一個意思,還是后一個意思呢?
        又比如「滑翔機」,一眼而明,一個詞就是一份簡易說明書,但是到了老外那兒,就得單刨出一個詞來表達。
        由此可見,漢語在辨識,記憶和擴展,準確描述方面,是非常容易的。
        從付霞的經驗就能夠看出來,說和讀都不存在多少難度,難的是書寫。
        而信息化時代的輸入法,恰恰可以完美地解決書寫問題。
        甚至將來有一天,漢字或許不會再通過書寫來記錄,那將升級為「書法」的藝術范疇,而作為普通人的普通應用,只需要知道漢字的讀音和用鍵盤敲除漢字列表,選出自己認識的,想用的那個就行了。
        「提筆忘字」,到那時候可能將成為普遍現象,但是沒關系,因為漢字第一次脫離了書寫帶來的瓶頸,得到了徹底放飛自我,發揮優勢的機會。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漢字,以及使用漢字的民族,不但不會因為信息時代的到來而退化,恰恰相反,它還將獲得新生,在更高層的普及與推廣上獲得優勢。
        不是開發程序必須使用漢字敲代碼才叫進步,地鐵上農民工下班時,打開手機看新聞,同樣叫進步。
        道理很簡單,華夏民族非常容易就能夠掌握拉丁語系,包括代碼設計;而更高一層到應用層級的漢語系,卻就不是其它民族能夠輕易掌握的了。
        而隨著科技的進步發展,遲早會走到那一步去,漢語的優勢,遲早會被找到并發揮出來。
        然而萬丈高樓從地起,說這么多也沒用。
        周至要做的,就是給漢字信息化技術先打下一個扎扎實實的基礎。
        因此他不是對馮雪珊危聳聽,這真是關系到國家發展的大事兒。
        心念國家大事的周至這一晚還是睡得很舒服,因為習慣問題,醒得依舊很早,但是睡眠質量不一樣,效果也就不一樣,睡眠時間就可以變短。
        不過同樣的事情落不到馮雪珊身上,這女孩平時睡眠質量就和昨晚一樣。
        因此睡眠時間就沒法如周至那樣縮短,現在還在大睡。
        「你們昨晚可真能聊。」何詩情出門的時候打了個呵欠,她和馮雪珊住的一物:「你們幾點才睡的?」
        「我一點過醒來的時候聽見他們還在聊。」江舒意剛刷完牙,正在洗臉,輕輕說了一句。
        說完又患得患失地擔心別人以為她在吃醋,趕緊解釋:「雪珊馬上就要上班了,這樣的假期以后就沒有了,當然要盡興了。」
        這就是越描越黑,甚至有了種封建時代當家大婦刻意在人前表現「不妒」的那種味道還不自知。
        何詩情和張辛夷不懂什么封建王朝的七出三不去,不過這味兒是品出來了,不由得相視偷偷一笑。
        「紅姐呢?」周至問道:「一大早的沒動靜不像她的作風啊……」
        「和文玉帶著飛機他們跑步去了。」
        「飛機?跑步?」周至不禁匪夷所思:「哎喲這西洋景可得去瞧瞧!」
        繞過竹林來到島上唯一一條「大路」,就看見前方出現了一道奇怪的風景,梁紅和方文玉肩膀上各自掛著一條弓形的木頭,后方拖著一根繩索,繩索又牽著一個套子,套子現在正套在衛非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