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卻想起,剛剛他醒來時,女子緊緊裹著棉被的模樣,“不怕熱。”
“……”不怕熱,剛剛會脫干凈?
裴今宴到柜子里抽出一張薄被,“房間里暖和一些好,我蓋這個。”
是一條夏天蓋的蠶絲被。
蘇明妝尷尬地點了點頭——她沒資格謙讓,她前些日子才風寒發熱,如果熄了暖爐,明天她準病倒。
隨后,兩人竟然沒再說話,各自害羞。
房內再次陷入一種尷尬之中。
裴今宴看向窗外——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兩人聊天?
蘇明妝也順勢看了過去,心里想——算算時間,他也只睡了兩個多時辰,沒睡飽,可不好。
“我們還能睡一個時辰,要不然……”蘇明妝尷尬地咳了幾聲,“再睡一會?”
“好。”某人更是緊張。
因為緊張而口干舌燥的兩人,又各自喝了水,這才回到床上……
蘇明妝依舊在床里側,裴今宴在外。
兩人都未說話,但也都沒睡著,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別提翻身。
好一會,蘇明妝小聲問道,“你睡著了嗎?”
“沒。”他馬上回答,聲音沒有一絲倦意。
蘇明妝想了想,“按照道理,應該我在外側,要不然我們換一下?”
“不用,以后你在里面。”
“……”
按照傳統,夫妻安寢,妻子在外側方便服侍夫君,端茶遞水。
而裴今宴會這么定,在蘇明妝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是啊,裴家男子這般尊重妻子、疼愛妻子,又如何舍得妻子半夜服侍的?
“還記得之前我說,皇上讓我隨荒谷老人學兵法謀略嗎?”他突然道。
“記得,”蘇明妝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這件事有變故?”
“有可能,你提前做心理準備。”裴今宴盡量讓自己口吻聽起來毫不在意,卻難掩失落。
蘇明妝急忙坐起,“今天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