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滿頭大汗,于一片昏暗中把被子翻來翻去時,卻見帷帳被撩起一條縫隙,緊接著一只嫩白柔夷伸了進來,手上拎著……他的中褲。
裴今宴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他恨不得被親娘塞回肚子里,別出來丟人現眼!
最后硬撐著臉皮,把中褲接了下來,套上。
穿好,又仔細檢查一遍后,才小心翼翼將簾子拉開,掛在兩旁鉤子上。
蘇明妝端著一杯水過來,“你喝一些水,潤潤喉,然后再把解酒湯和養肝湯喝了,再有一個多時辰就天亮,得起了,萬不要帶著酒氣入宮。”
“好。”裴今宴接了水杯,喝了起來。
一邊喝一邊用余光偷眼去看,心情……此時心情的喜悅,早已無法用語描述。
他的房間,燃著溫暖的暖爐,他美麗溫柔的夫人長發披肩,輕聲細語地端水、照顧他,還叮囑他不要帶酒氣工作。
他突然想起某個討厭之人問的問題:生命的意義。
他覺得,此時此刻他生命的意義已到達頂峰。
喝完了水,蘇明妝接下空水杯,“你等等。”
之后轉身,又取來一只茶杯,“這是醒酒湯,把他喝了。”
“好。”裴今宴接過,喝了干凈。
蘇明妝收回碗,隨后又端一只茶碗,“這個是護肝湯。”
不用命令,裴今宴接了過來,喝了個干凈——別說是兩碗,便是兩百碗,他也能喝光,只是……
裴今宴尷尬,“……我想去方便。”
蘇明妝了然,“去吧,穿上一些衣服,現在房間里有暖爐,你出了一身汗,出去怕是要著涼。”
裴今宴胡亂套了一身,便匆匆去了。
少頃,回來。
卻見蘇明妝站在房間中央,輕捏著自己的下巴,盯著衣柜和桌子中間的空位。
裴今宴洗干凈了手,盡量用隨意的口吻,“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