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深目瞪口呆,“你……”
裴今宴不解,“怎么?有何疑問嗎?當然,我說的肯定有所疏漏,畢竟是我剛想的。”
前后不到半個時辰。
蕭景深堅定道,“不,恩公您誤會了,我認為恩公計劃雖只輪廓,但已周密,從人性、動機到前后邏輯都可自洽,只要北燕皇帝能同意,這套計劃不難水到渠成。”
裴今宴笑著打斷,語調多了柔和,“隨意稱呼我便可,不要稱恩公,我對你做的也只是舉手之勞,不敢居功。”
蕭景深心中道——前后兩次,先是給他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后成為拯救他離開北燕的關鍵人物,這豈是舉手之勞?
但安國公說得對,再一口一個恩公的稱呼,只會令人不自在,“好,那以后我便隨公主,稱您為裴將軍。”
聲音一頓,又道,“和裴將軍,我不敢隱瞞,我剛剛覺得震驚,是因為……您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裴今宴疑惑,“不一樣在哪里?”
蕭景深面色認真地講解道,“從前裴將軍給我的印象,是剛正不阿卻……略有古板。但剛剛您說的這些,卻打破了這些印象。”
裴今宴略有尷尬,“是不是……太狡詐了?”
他也不想!
他也想像裴家祖先一樣,做個光明磊落的正直之人,令世人所稱頌、令后代所敬仰,但……現在他們根本不給他做好人的機會!
蕭景深忙解釋,“裴將軍萬不要這么想,我認為,峣峣者易缺,皎皎者易污。剛正不阿之人本就不容于世!越是正直善良之人,才越要用一些手段保護自己!無論怎樣出謀劃策,只要動機是保護重要之人,那便不是奸計!”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