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定定看著蕭質子,以及他誠懇的眼神,尷尬地點了下頭,“多謝你安慰我。”
蕭景深失笑,“不是安慰,我說的都是實話!”
心中卻有種古怪的預感——裴將軍并非表里不一之人,如今……應該是被害他的大人物,逼得走投無路。
他暗暗捏了捏拳——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他必須要讓裴將軍活著,也必須要讓裴將軍全家活下去!
卻在這時,門口傳來試探性地敲門聲,還有女子小心翼翼地語調,“你們聊完了嗎?能不能讓我聽聽?”
是玉萱公主。
蕭景深看向緊閉門扉,想到,若重獲自由,回到東越,還能不能再見到她?
裴今宴走了過去,將門打開一條縫隙,還沒等玉萱公主說話,便道,“還沒說完。”
關上房門。
“……”門外的玉萱公主。
也多虧了玉萱公主的打斷,將剛剛沉重陰詭的氣息逐漸散去,恢復了一些平和。
蕭景深這才發現,兩人說了半天,還站在房間中央,“裴將軍您坐,我去弄茶。”
“不用,我們做下決定,我一會還要回三司衙門。”
“好,”蕭景深,“裴將軍,我都聽您的!一切按您說的去做就行。”
裴今宴突然心情復雜起來:真的……就這么決定了嗎?未來是禍是福?
但他想到皇上的算計、武王的陷害,以及皇上和武王無休止的爭端,他們如同棋子一般被兩人操縱來、算計去,便對未來充滿絕望。
他不想自己短暫的一生都在提防算計、拆解詭計之中度過,他想安靜平和的過一生。
想到這,裴今宴收回思緒,“好,不過這也只是我們兩人商議,皇上是否同意,我還不知,但我會努力說服。”
蕭景深追問,“我有一個問題。”
“你說。”
“我們要告訴玉萱公主嗎?”
裴今宴想也不想,“不行,公主與明妝交好我承認,對我們有善意我也認同,但這是在不需她做人生抉擇的情況下。若幫我們、與背叛皇上選擇,她未必會選擇前者。”
蕭景深嘆了口氣,垂下眼,“我知道,我不會與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