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陽宮,蕭景深的房間。
裴今宴正思索如何開啟他的話題,蕭景深語調急切地問道,“公主說,外界有不利于您的傳,是真的嗎?”
裴今宴收回思緒,淡定道,“是真的。”
蕭景深暗暗捏了捏拳,“罪人是見過裴夫人的,裴夫人氣質優雅、從容睿智,絕不是不堪女子,罪人認為定有人陷害!裴將軍,您能不能調查一下?對癥下藥?”
安國公對他恩重如山,如果說最早他能活下來,是利用公主欺負他后做的補償,那后期他繼續熬下去的勇氣,便是因為安國公。
如果他有自由,絕對是想盡一切辦法,找出害安國公之人。
“我知道是誰害我,”裴今宴將視線投注在蕭質子身上,目光深邃,沉聲道,“我問你,你有勇氣回東越國嗎?”
蕭景深一愣,“什么?”
剛剛不是還在說裴將軍被陷害一事,怎么又提到他?
他當然想回去!做夢都想回去!
還用勇氣?哪怕東越國是龍潭虎穴,他也要回去,總比留在北燕國默默等死的好!
裴今宴點了下頭,“愿意與我做一筆交易嗎?”
他此舉,也是受了蘇明妝的啟發。
蕭景深猛地轉過身,驚喜地看向安國公,語調有了顫抖,“愿意!無論你要求什么,我都能做到!只要能讓我回去!”
裴今宴看著激動的蕭質子,突然失笑著嘆了口氣,“你在北燕國處境不好,你回東越國,日子怕是更不好過。你可曾想過,你父皇與母后已經拋棄了你,哪怕你不指責他們,只要你活在這世上一日,他們的罪責便存在一日。
只要你出現在東越國民眾面前,就相當于告訴東越國百姓,他們皇帝皇后親生兒子都能舍棄,對子民能有什么善心?
還有,東越國各方勢力已被你皇兄皇弟分割完畢,你突然回去,哪怕你不爭不搶,他們也會因為你來分一杯羹,而致你于死地。”
“……”蕭景深隱約知曉,但從未想的這么深刻。
并非他想不到這一點,而是回到東越國,是支撐他活下去的最后動力。x